萧萧在婚姻中找了情人(嫁给三岁丈夫的童养媳)
沈从文的经典短篇小说《萧萧》,讲述了一个童养媳的故事。原本以为,悲惨会贯穿它的所有,不曾想,这故事竟于悲伤中带着些许温情和美好。
让人读了,竟不由自主感叹萧萧“命好”,只是这“命好”的含义里,又总会带着点儿别的滋味。
今天,让我们来走进这个故事,体会这复杂的滋味。
【萧萧嫁人成了童养媳】
萧萧坐在轿中随着花轿摇摇晃晃,她不像其他哭哭啼啼的新娘子。十二岁的她一路笑着,既不害羞,也不害怕。
萧萧的父母早逝,她由伯父抚养长大,出嫁只是从这家到不远的那家。
她的丈夫才三岁,过了门之后,萧萧叫丈夫弟弟。她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抱着弟弟去村前柳树下玩,有时还要到溪沟中去洗尿片。
弟弟渐渐开始依赖萧萧,萧萧哄着弟弟,一切并不比先前受苦。风雨里过日子,她像角落里不为人注意的植物,植物日增茂盛,她也一天天长大了。
“女学生”是乡中永远的奇闻。每年夏天,总会有三三五五的女学生路过本乡。她们的打扮、吃的、穿的、用的,这一切在乡中人眼里,就如另一个世界的人。
女学生们每一次过村,村人们都能以此说一整天的笑话。祖父开玩笑说:“萧萧,你将来也会做女学生。”大家便哄然大笑起来。
起初,萧萧觉得这肯定是不利于自己的一件事,所以接过话便说:“我不做女学生。”
可随着祖父告诉她更多女学生们的生活,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做女学生的愿望。
【萧萧被花狗欺骗】
工人里有个叫花狗的,他抱着萧萧的丈夫去枣树下打枣,还教他唱山歌。
花狗,面如其心,长相看上去不是很正气。他教给萧萧“十岁娘子一岁夫”的歌,萧萧听懂了一些,有些生气。
花狗是会说会笑的一个人,萧萧常常抱着丈夫去摘瓜。算起来,到这摘瓜的季节,萧萧过门已经一年了。
降霜落雪,清明谷雨,萧萧十四岁了,已经像个大人一般。可她高如成人,心还是糊糊涂涂的。
婆婆有了新儿子,五岁的丈夫就归萧萧独有了。萧萧到哪里,丈夫总会跟在身边,丈夫除了依赖她,有些方面也很怕她,当她如母亲般,不敢多事。
萧萧带着丈夫上山打猪草时,听到有人唱歌,丈夫也唱,引来了花狗。
先唱歌的就是花狗,这成了他在山中找到萧萧的方法。
花狗一来,丈夫很欢喜,小孩子不知其他。
花狗想办法支开他到远处玩,只和萧萧独处。萧萧有些害怕,原不想让丈夫走开,但又觉得有花狗在身边,丈夫走远一点也好。
终于有一天,萧萧成了花狗的妇人。
花狗完全是用花言巧语骗了萧萧。萧萧怀孕了,他也露出了真面目。
萧萧提议一起去城里过日子,花狗只赌咒不会辜负她,却没有一句实在的话。
就在花狗承诺不会辜负她的第二天,他就走了。除了萧萧,没有人知道他既没偷拿,也没拐带别的,为何不辞而别。
【萧萧的秘密败露】
萧萧可以忘记花狗,但她的肚子却一天天发生着变化。
她的脾气坏了一点,对丈夫也严厉了许多。她想过去死,但转念一想,她想活下去。
萧萧为了不生下孩子,她吃香灰、喝冷水,但肚中的孩子还是一天天在长大。
又到了女学生过路的时候,萧萧对着日头出处痴了半天,决定收拾东西跟着女学生走。还没动身,就被家里人发现了。
家人追究萧萧逃走的理由,事情瞒不住了,一家人的平静被彻底打乱。
祖父做主,将萧萧关在房中,请她本族的人来决定沉潭还是发卖?
萧萧只有一个伯父,伯父不忍将其沉潭,便答应发卖。
【萧萧的结局不坏】
既要发卖,就要等待有人来要萧萧,萧萧仍在丈夫家中住下。事情既已说明,大家反而释然了,只是丈夫不能再和萧萧相处,但一段时间后,两人又如姐弟一般有说有笑了。
丈夫知道了萧萧肚中有孩子,也知道她为此会再嫁他人。他不愿意让萧萧离开,她自己也不愿意离开。
一直到次年萧萧生下了一个儿子,被发卖的事还没有眉目。
生下的孩子很健康,大家把母子二人都照料得很好,一家人也都喜欢那孩子。
萧萧再嫁的事,也没有人再提起。后来,萧萧和丈夫成了真夫妻,她叫他大叔,他也答应。
孩子名叫牛儿,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接了亲,对方比他大六岁。
唢呐吹到门前时,轿中的新娘子呜呜哭着。这天,萧萧抱了新生的月毛毛,在屋前篱笆看热闹,和她十年前抱着丈夫时一个样子。
【沈从文之《萧萧》】
童养媳、典妻、妾室,这一个个都是旧社会残害女性的陋习。沈从文却独辟蹊径,刻画出了一个并不悲催的童养媳形象。
但在这样的陋习下,苦难的轮回却在无形中昭然若揭。
即便萧萧的丈夫依赖她、怕她,即便她的伯父有恻隐之心,即便婆家的人接纳了她和别人的孩子,也不能抹去她所受的摧残。
出嫁的时候她不哭,是因为全然不知婚姻为何物;面对三岁的丈夫,还能快乐地将他当作小弟弟,是因为她自己还是个孩子;被花狗所骗,是因为她并不懂爱情,却已被心术不正的人所觊觎。
这其中的悲哀如山寒水枯,如饮风咽沙,明明清晰可见,她却还憨憨地数着快乐。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中,总有一抹人性的淳朴,或浓或淡地画下美好。
萧萧的悲惨,因为淳朴的家人而得到了解救。可当她的儿媳进门时,因为愚昧而落下的悲哀,又开始了一番轮回。
批判和赞美,在这篇小说中互现。温情的世界,苦难的人生,彼此融合成了萧萧的宿命。她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从来都是被摆布的对象,而她本身陷入的无知里,将悲凉再次无限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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