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民族团结的故事(老家民族团结进步的故事)
如今,高速公路已从老家穿过,当你从丙麻收费站上高速至柯街收费站,经过峨头山服务站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咱老家风景。
老家篱笆兔,隶属沙坝村的一个苗族自然村。四十年前,她就与邻近的窝子寨和峨头山是一个大生产队,是在农村实行包产到户前不久,才从两个社中分出来,成为一个纯苗族社-篱笆兔社。这么多年,再看老家,一切都变了,唯有不变的就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苗汉两个民族守望相助、不离不弃,共创美好家园的初心没有改变!
老家的名字外人听了颇有些奇怪,就先说说老家地名的来由。关于老家篱笆兔的地名的来由,也许会有很多的传说,但唯有一点可以猜测出来,老家的地名就是源自老家地下曾经盛产的一种白色胶泥土。这种白色的胶泥土,可以用来制作各种模型,如制作农用犁头的模具就必须用这种白胶泥土。因这种泥土耐热性能比较强,哪怕是滚烫的铁水倒入模具中,也不会让模具爆裂。铸犁头的人,就是利用老家这种泥土的耐热性来铸造农用犁头的。记得,大生产队刚解体不久,还见到施甸姚关蒋氏父子就在大生产队废弃的仓库院子里铸犁头。所以,这种土也叫犁耙土。老家的地名为什么又叫篱笆兔或篱巴兔,我想,这又可能是老家的山水紧挨着篱笆兰山的缘故。但仔细考究下来,老家的名字也许只有第一种可信度较大,上了年纪的人,也还能说出老家老人们流传的一句话“篱笆兔(犁耙土)有泥处”。现在很多人看到老家的名字,首先想到的就是兔子,其实是泥土。当然,老家的名字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怎样和谐相处,共建美好家园。
苗族解放前是一个不断迁徙的民族。关于老家的苗族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也许还没有人更究过。但听了上了一把年纪的老人们说,五八九年移民下坝时,老家篱笆兔来了一部分苗族到此居住,与窝子寨、峨头山合并成一个大生产队。但由于那年代坝子上都种棉花,生产生活都很艰苦,老家苗族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直到“四固定”政策实施后,居住在老家篱笆兔的少部分苗族才稳定下来。而苗族一般都是一个家族或胞族聚居在一起,但老家的人却是杂姓聚居,由当初的熊、杨、罗、古、陶、赵六姓发展到了今天的二十多户人家。一路走来,老家人就是这样与当地汉族同胞在这块土地上同命运共发展……。
苗家人无论到了哪里,都要种麻织布。种棉花的年代结束后,依然是大生产队,那时还没有现在的产品塑料口袋,每到秋收的季节,装稻谷用的袋子就是苗族妇女用麻线纺织出来的麻布口袋。为此,生产队长特意给会织麻布的苗族妇女们予以照顾,让他们种麻织麻布口袋。两只麻布口袋为一对,按交付多少对麻袋来记上相应的工分。那时,生产队仍然实行“工分制”,一个全劳力一天为10分。当田里的稻谷收完之后,人们又背着苗族男人们用竹子编织的倒插蓝到山上收玉米。当年大生产队里的苗族汉族姑娘小伙们,就是在这样的劳作环境中,一边劳动一边长大的。
农村土地包产到户后,老家篱笆兔单独成立了一个苗族自然村。可以说,老家与峨头山、窝子寨只是“分家不分锅”。苗汉两族人民平日里的生产生活、人情来往都有着紧密的联系。耕种或秋收时节,大家都在田头地角相互讨论或议论,田地里种什么品种合适,谁家收成多,谁家收成少等等。无论是春种或是秋收,大家都以换工的形式互帮互助,谁也不嫌弃谁,劳作结束后,又都坐在一起同吃一锅饭。特别是到了秋收的季节,地里的青黄豆成熟了,苗家人就用它来做豆渣菜。这种豆渣菜一直都是苗家人用来招待客人的上等菜,其原料以青黄豆和青菜为主。把青黄豆用苗家的小干磨(石磨)磨成粉末状,等用纱布过滤后,把纯净的豆腐汁水放在大锅里煮,到火候到了可以点上石膏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用开水点化的石膏水放入锅里,又到了可以放入切碎的青菜时,再把青菜放入锅里与即将凝固的豆腐汤里混合。等到豆腐与青菜充分粘合后,此时就可以停火,把豆渣菜打捞出来放在一个大盆或是桶里。等豆渣菜稍降温,打在小盆里拌上佐料。那时的佐料只有火烧辣子面和小葱,这两样佐料不可缺少,现在可以加点酱油和味精,佐料拌好后,一道纯真味香的豆渣菜就可以吃了。吃的时候也有讲究,不能用筷子去挑,而要用勺子打到饭碗里慢慢享用。当地汉族同胞也尝试着去做这道菜,可是做出来的,却是豆腐和青菜是分离的。火候的把握与石膏的点入是关键,所以此道豆渣菜的制作技术只有苗族妇女掌握。错过了秋季,平时做的就用干黄豆来做。把干黄豆放入水中泡软,再用小干磨磨成豆浆,也是要过滤掉豆渣再做。现在,小干磨大多已成了摆设,都用市场上的黄豆粉过滤后来做了。这道菜由于没有汉语的命名,按苗语翻译成汉语叫做“豆渣菜”。由于它的吃法特别,老家苗族汉族已习惯把它叫做“连渣捞”。过去,要吃到“连渣捞”,只有在苗汉两家换工做活的时候才有。
当然,老家的苗汉两族,除了平时的换工做活,苗族的红白喜事中,也少不了汉族朋友的声影。由于老家人口少,特别是有谁家的老人去世了,青壮劳力人手就不够,这时就需要汉族朋友的帮忙。苗族的丧葬习俗比较特殊,整个丧葬过程,孝子都有随时听命跪孝,其他年轻人都要做相帮,都各有各的任务,如跳水的,做厨的,杀猪宰羊的,基本都是定人定事做到底,一切安排就绪后,就没有了多余劳动力了。那么,其余还要做的事,这时就需要汉族朋友的补充。说到底最困难的要数抬棺椁了,如果路程远的话,光靠老家苗族年轻人就比较吃力。可是不管路程远近,汉族朋友总是自告奋勇自始至终帮助苗族年轻人们把老人抬出去安葬。记得有一次,一位苗族老人过世,出殡的这一天,由于在前领路抱着死者领路鸡的苗族老人动作迟缓了一点,不知谁喊了一声“预备”,“起”字还没喊出来,抬棺木前杠的汉族年轻人便起身了,只听“咔嚓”的一声,连接绑在棺木皮条上的一根皮条扣断了,那位捆绑棺木的汉族中年大叔便幽默地说到:“不怕,不怕。可能是老人家还想在家多呆几分钟,大家别慌,我重新捆绑一下……。”想想那年头,抬一个老人出山也真的是不容易。现在,苗族也和汉族一样,都执行殡葬改革实行遗体火化,这就减轻了大家的负担。遇上丧事,尽管汉族朋友听不懂苗族吹芦笙和敲大鼓,他们白天有时没有时间,但到了晚上,都会来到场上作伴。因为,苗族的丧葬习俗是亲戚朋友及后家送来的牲畜如猪、羊等,白天给死者交牲后杀不完的,到了晚上再交牲后都要统统宰杀来招待客人。所以,宵夜这一顿苗汉民族都可以享受到这比较丰盛的夜餐。
生活在老家这片土地上的前一两代人,可以说都是老实巴交的礼尚往来的“土著”民族。由于各自民族风俗习惯的不同,大家对恋爱、婚姻方面也从未敢有过涉足。记得三十多年前,自老家帅气赵姓小伙爱上了他心目中一位漂亮的汉族姑娘后,但由于他远方赵姓家族的强烈反对,导致这对年轻人双双殉情自杀。这种悲剧,使苗汉两族年轻人对追求自由恋爱保持沉默了多年。之后,老家年轻一代,开始努力发展经济。在甘蔗产业停产时,开始发展水果产业。几年前,老家的芒果经县电视台推助曝光,一时名声鹊起。这几年,在国家对农村基础设施的大力扶持下,老家道路得到硬化。就连坝子上的汉族朋友也高兴的说:“我们是沾了苗家的光,才有水泥路从家门前过。” 经过多年的努力,老家的命运已掌握在年轻一代手里,他们大胆的爱,让苗族古老婚约如山崩地裂、摧枯拉朽,似瞬间灰飞烟灭。老家几对苗汉结合的年轻人,已双双携手走进了他们美好的婚姻殿堂。婚礼的夜晚,礼炮染红了天空,打歌场上苗族汉族大家你唱你的,我跳我的,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场面可谓其乐融融。这不禁让我想到了盛唐时期,文成公主远嫁吐蕃……。这除了为巩固边防,不就是加强民族团结的典范么?是啊,苗汉两族结盟通婚后,人们把他们的后代亲切地称做“小帅哥”“阿苗妹”。这不就是新时代,人们对苗汉团结最美的称呼!
这么多年,居住在老家一带的苗族汉族从没有发生过什么过激的行为和矛盾,几代人都能和谐相处,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苗族的发展离不开汉族,汉族的文化少不了苗族。是啊,纵观中华民族团结一家亲的历史,在中华大地上,无论过去,无论将来,没有哪一个民族能够脱离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去独自创造他的辉煌。所以,我相信,生活在老家这块土地上的苗汉两族人民,不仅世代守望相助、相互依存,还将紧跟时代步伐,乘着民族团结奋进这股东风携手并进,共创更加美好的明天,努力去实现大家共同拥有的“中国梦”。
老家就是民族团结进步之家,老家的故事就是民族团结进步的故事。如果把这朵民族团结进步之花授予我的老家,那是当之无愧。就算这世界真的有金花银花,那也比不上咱老家这朵永不凋谢的民族团结进步之花!
(修改于2021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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