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到底有多少个节日(不仅仅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个节日)
提示:过年,不应该只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个节日,应该说,关于春节,很多风俗已经被我们忘了……
现在理解,社应该是社会、国家,但更早一些的时候,社应该是村子、是部落,是一棵树。
《周礼》中说:“二十五家为社,各树其土所宜之木。”意思很明显,古人把二十五家理解为社,还要在二十五家的边界上种树,作为一种标志,这个标志就是社,种下的树就叫社树了。
但是,我们的祖先,绝对不是在社边上种树这么简单,过年过节时还要到社这个地方来祭祀,祭祀的对象也不仅仅是树,有个词叫社稷或江山社稷,社,代表土地;稷,代表禾谷。这个意思也很明显,即古人来社这个地方祭祀的还有稷,吃的粮食,能够活命下去的东西。古人认为有了土地,才有吃的粮食,所以社就有了稷,再往大里说,就是不管是谁一统江山,都要让大家有吃的。这可能是江山社稷给人们的最初含义。来社祭的是土地、祭的是粮食,树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特殊标志。
为什么要说特殊呢?原因很简单,它不仅是社界的标志,又不像禾谷岁岁都要重新种植,它是常青的、高大的、不可能磨灭的,也就更值得人们祭祀。因此,在古人的心中,社树就是神树,是被神化了的。《淮南子说林训》中说:“侮人之鬼者,过社而摇其枝。”是说摇别人的社树等于侮辱别人的祖先。诗人屈原被迫离开楚国的郢都时,望着梓树泪流满面,长叹不已,他在《九章·哀郢》中说:“望长楸而太息,涕淫淫其若。”意思是,国家将亡,社树也要受俘虏一样的待遇了。
因为这个,古代两国交战,战胜的一方常常是砍伐了战败方的社树,以示污辱与践踏。但这并不是社树的全部,古人崇拜社树还有一种重要的原因,即是火,古人钻木取火,认为火来自木,而火是人类告别饮血茹毛时代进入文明社会的标志。所以,古人在社祭树,还有感恩火的意思。
具体的风俗是这样的:在年前,古人要把上一年传下来的火种全部熄灭,即是“禁火”,然后重新钻燧取出新火,作为新一年生产与生活的起点,谓之改火或请新火。改火或者请新火时,古人要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将谷神稷的象征物焚烧,称为人牺。相沿成俗,便形成了后来的禁火节。禁火与改火之间有间隔的时间,史料有三日、五日、七日等不同说法。
因为没有火,人们吃的食物都是提前准备的,没法儿加热,甚至生的,所以,就把这种食物叫寒食。到了春秋战国时,这段吃寒食的日子就演变成了一个节日——寒食节。 时间大约在清明节前一二日,人们只吃冷食,家中严禁烟火。这个节也是因为“年”而派生出来的。
说到这里,我们似乎很科学地给年下一个定义了——年,从社中来,是最早的人们对土地(社)和自然的崇拜,当然也有感恩的成分,比如,祭祀社树也是为了感恩火。让我们今人感动的应该是“社”最早是一个动词,“其土所宜”说的是感人祭祀的社树是自己种下的,用当下的话来说,可以理解为生态。
在中国古代,有一种预防疾病传播的好方法,过去,被当成一种迷信,现在看来,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生存智慧。
忌门[jì mén],百科解释是:中国民俗,称自祭灶日(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或二十四日)至翌年正月初五日禁忌外姓妇女入门,仅限于男子外出拜年,妇女则须等到正月初六以后才能外出走访。举例:老舍 《骆驼祥子》十五:“喜日定的是大年初六,既是好日子,又不用忌门。”
这个好像有些不尊重妇女的意思,但据我了解,至少在西北地区,“忌门”的实际操作并非如此,也与尊不尊重妇女无关。可以这么说,“忌门”在西北地区是一种普遍存在,并不限于春节期间,被广泛地用于生活。
具体操作非常简单,简单到了只需要在家门上挂起一溜红布。红布不需要宽大,也不需要很长,两指宽,五寸以内的长度,系在家门口,准备来家里串门的人看到红布就会止步,说:“人家家里有事情,咱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或者回家吧!”在有一些地方,人们把这也叫“忌人”,就是谢绝客访的意思,红布是一种提醒、一种标志。
至于什么时候“忌”,比较复杂一些,我所知道的情况是,首先用于女子生产,可以在产前,也可以在产后。比如,产前红布被挂了出去,但不是忌所有人,也并不忌女人,而是忌男人,提醒男人勿入产房,并且产房内外要保持安静,人员走动时要轻,说话不能大声,以保证生产的顺利。这种“忌”视产妇情况而定,也可以不忌。
婴儿出生后,人们会在产房内放置物品,据说可以增强婴儿的肝胆之气,强化婴儿的身体素质。同时,人们会把产房的窗户用纸糊起来,门缝之类也会被封闭更严实,防止冷气邪风入侵。如果产妇和婴儿都很健康、强壮,就可以不用“忌门”了,若不然,“忌门”还要进行。但是,一个新的生命降生了,人们都很关心是男孩还是女孩,主人又是“忌门”的,没有办法向外界传递消息,怎么办?“忌门”的红布在这时就有了说法:如果生男孩,就把挂弓箭、大蒜与红布挂在一起;如果生女孩直接挂大蒜和红布。弓箭和大蒜或有“驱邪”的意思,为的是防止婴儿早夭。
这种做法都是心照不宣的,人们一看就会明白。另外,产婴后半个月内,产房内严禁喧嚣,产房外禁止有刷锅刷碗、砍柴等声音,为的也都是婴儿健康成长。而男人被“忌门”, 是因为人们认为男属阳、女属阴,女人分娩时阴气衰弱,阳盛的男性会对母婴不利。随着婴儿的长成,“忌门”会在婴儿满月或百天取消的。
以上“忌门”仅仅是一种,还有一种大约是这样的:比方说主人或主人的家人得病了,人们认为这种疾病有可能会传染,就会“忌门”,这种“忌门”有两层意思:一是不允许别人到自家来,二是自家人也不能去别人家,很是严格,控制着人与人之间的接触、交叉。与这种情况相同的是,一些人去世了,其家也会“忌门”,原因即是去世的人是因为得某种疾病而去的,人们觉得他人走了,但疾病可能还在,所以就会“忌门”一段时间。
另有一种“忌门”非常有意思,让现在的人很难理解,但当时的人们依然要“忌门”的。这个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在酿醋的时候,这种“忌门”的范围比较小,只“忌”酿醋的屋子即可。主人会在酿醋的屋子前挂红,不让外人进入,具体的原因是:当时的人们或认为醋是洁净的,如果在酿造的过程中,有外人进去,而这个人身上如果带有不洁(不干净)的东西,会让酿出的醋不香甚至变坏。
说到这里,已经不难看出“忌门”的科学性了,它其实是一种卫生的手段,或者,预防疾病的措施。这种科学的手段或措施,被老祖宗当作风俗近于神圣地遵从,是他们对生命的珍爱和敬畏,是值得我们今人学习的,而风俗在这里也不仅仅是风俗。如此一说,“忌门”居然成了一种良好的习惯,和饭前洗手一样朴素并值得赞美。说简单了,这“忌门”相当于我们今天为防止疾病传播戴口罩。
过年是我国一个古老的节日,也是全年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在历史发展中,杂糅多地多种民俗为一体,形成了一些较为固定的风俗习惯,有许多还相传至今。但是,如今在城市的生活里,被继承和发扬得更加美好的,恐怕要算拜年的习俗了。初二、初三,人们就开始走亲戚看朋友,相互拜年,道贺祝福,说些恭贺新喜、恭喜发财、恭喜、新年好等话。
拜年的意义是亲朋好友之间走访联络感情、互贺新年,表达对亲朋间的情怀以及对新一年生活的美好祝福。与之相伴的是,似乎有些曾经美好过的习俗,被渐渐地淡忘了。
现在,我们来说说“岁占”。至少是从新时代晚期,人们在逢年过节和重大事项时,都要进行占卜。当时,占卜用的是甲骨,骨以牛肩胛骨为主,也有少量鹿、羊、猪、马等兽骨,甲是龟腹甲,主要的占卜材料。到时了商代,开始在甲骨上刻录文字,记载占卜的经过和结果。至汉代,这个风俗被固定了下来,称其为“岁占”,不再用甲骨,而是以岁后几日的天气阴晴来占本年的年成。
这个说法始于东方朔的《岁占》,源于古人对星辰的自然崇拜。谓岁后八日,一日为鸡日,二日为犬,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八日为谷(后来也有九日为天、十日为地之说)。如果当日晴朗,则所主之物繁育,当日阴,所主之日不昌。后世沿其习,认为初一至初十,皆以天气晴朗,无风无雪为吉。并将占岁发展成一系列的祭祀、庆祝活动,也便就有了初一不杀鸡,初二不杀狗,初三不杀猪,初四不杀羊……初七不行刑的风俗……初九、初十为天和地过生日的说法。
如今,“人七”这天,南方一些地方叫“众人生日”, 祭祀、庆祝、登高、戴胜(人日时,汉族女子用彩纸、丝帛、软金银等材料制成小人的形状,戴于头上。也有贴于屏风等处的),还要喝“七宝羹”,即用七种菜做成的羹,在人日的时候食用,以此来取吉兆,并说此物可以除去邪气、医治百病。各地物产不同,所用果菜不同,取意也有差别。如,广东潮汕用芥菜、芥兰、韭菜、春菜、芹菜、蒜、厚瓣菜;客家人用芹菜、蒜、葱、芫茜、韭菜加鱼、肉等;台湾、福建用菠菜、芹菜、葱蒜、韭菜、芥菜、荠菜、白菜等。其中芹菜和葱兆聪明,蒜兆精于算计,芥菜令人长寿,客家人喜用鱼一起煮,取食有余之意。
所以,通过《岁占》的说法,不难看出,过年,还有天地和动物,甚至自然界的万物。年,通过岁后十日在教会或者提醒人们敬畏自然、敬畏万物,并以天气的方式,让人们对一年中的年成作出自己的判断。
当然,这也不是汉民族独有的,比如唐朝位于川西北一带的东女国,也似有着类似的风俗,《旧唐书》中说,(东女国)以十一月为正。其俗每至十月,令巫者赍楮诣山中,散糟麦于空,大咒呼鸟。俄而有鸟如鸡,飞入巫者之怀,因剖腹而视之,每有一谷,来岁必登,若有霜雪,必多灾异。其俗信之,名为鸟卜。可见,“岁占”在东女国变成了“鸟卜”。
应该看到占卜其实是一种期望,虽说,现代社会,科学技术发达,不再需要“岁占”或“鸟卜”,但也应该明白,年绝对不是仅仅过给人的,只有有了鸡、犬、猪、羊、牛、马、谷、天、地等等,我们才不会孤单。当然,天气好坏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好心情,有了好心情,就会有好年成。
据说,它来自汉族民间婚姻风俗,流行于关中地区,叫“打醋坛”, 亦称“打醋坛神”。场景大约是这样的:迎亲车来到男方家大门口后,把马卸套牵走,把车辕架在一条长凳上。这时走出一位身披红布的男长者,一手端一碗醋,一手拿着一个烧红的犁铧尖,绕着大车顺转三圈,倒转三圈,边转边往犁铧尖上洒醋。与此同时,另外一个人用竹竿挑着鞭炮绕车鸣放,并把几个点燃的鞭炮扔到空中。
据说,这样可以赶走晦气,迎来吉祥幸福。
但是,在后来,这种风俗不知怎么就被演变成了一种年俗。在我了解的西北与西南一些地方,人们在过年时也“打醋坛”。具体的操作方式是这样的:除夕晚上,会在院子里燃起一堆火,并在火里放三枚石头,接神之前,就得打“打醋坛”。事先准备好一盆醋,然后将烧红的石头投入醋中,在家中各个角落巡回,让醋烟在家中弥漫。
这个仪式还有“讲究”,即“打醋坛”的人必须是男人,还要边走边祈祷,内容大约是让家人健康平安,百病不生。当然也有类似于此的现成词:醋神到,晦气跑,家和睦,亲欢笑!
据说,在河西走廊的一些地方,这种仪式在正月初八,石头还要挑一块白色的,称作“面胆石”,即像面团一样的石头。除了在家中各个角落巡回,人们还要坐在一起闻一闻这“醋坛(盆)”里的香气。具体的说法是,人食五谷生百病,而醋在这方面似乎有着一定的功效,人们在醋香里祈求“醋神”能为自己减少一些疾病。
我的老家在甘肃靖远县,和河西的说法不一样,时间也不一样。除夕的晚上,石头是我们前面说的三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洗干净即可。之所以是三颗,是代表着福、禄、寿三神,人们这么做是不想让它们“带病”到家里来,通过醋把它们“清洗”一下,这样,醋香里就有了福、禄、寿的“意味”,才是真正的幸福。这种仪式似乎在告诉人们,所有的幸福只有在健康的前提下才是真的,也是祖宗的智慧。
但是,今天过年,回到老家,分明已经很难看到“打醋坛”了,也便对那悠长且富有“意味”的醋,多出了一份怀念。虽然,我并不知道醋是否有去病的作用,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刺激的醋香可以打通鼻息,至少可以让人呼吸到更加新鲜的空气。
五、春节和我们的特殊性
春节,即农历新年,是一年之岁首、传统意义上的年节。俗称新春、新年、新岁、岁旦、年禧、大年等,口头上又称度岁、庆岁、过年、过大年。因为这个年只有中国人才过,所以也被称为中国年。
如今,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显著提升,中国文化的辐射领域也在不断扩大。春节的意义已经超过中国范畴,而具有世界影响。春节不是中国独有的节日,汉字文化圈国家中受汉文化影响过农历春节并有法定假期的包括越南、印尼、朝鲜、韩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
看得出来,“年”的早期是只有中国人才过中国年的。这是为什么呢?让从事民俗学的专家们去讲这个问题,可能会讲出很多,但仿佛一直没把这个问题说透。
目前,我国有文字可考的信史从商朝开始的,也就是说中国历史是从商朝开始进入信史时代的,而在这之前有着半信史时代和传说时代。中国人过年,显然是从传说时代就有了,最有名的传说是中国古时候有一种叫“年”的怪兽,头长触角,凶猛异常。“年”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才爬上岸,吞食牲畜伤害人命。因此,每到除夕这天,村村寨寨的人们扶老携幼逃往深山,以躲避“年”兽的伤害。
后来有一年除夕,从村外来了个乞讨的老人,告知了人们驱赶“年”兽的办法。原来,“年”最怕红色、火光和炸响。从此每年除夕,家家燃放爆竹;户户烛火通明、守更待岁。初一一大早,还要走亲串友道喜问好。这风俗越传越广,成了中国民间最隆重的传统节日。
这个“后来有一年”的说法,很不确定,也就是说,人们并不知道“后来”的“有一年”是哪一年。传说给人们的答案是这样的:
祖乙,生卒年不详,亦称且乙,子姓,名滕 (一作胜 ),商王河亶甲之子,商朝第十三任君主。他因为当时的节令很乱,人们掌握不了季节,影响农耕非常苦恼,但他很快就叫到了好消息——在河南有个万年的青年,有天,上山砍柴累了,坐在树阴下休息,树影的移动启发了他,他设计了一个测日影计天时的晷仪,测定一天的时间。后来,山崖上的滴泉启发了他的灵感,他又动手做了一个五层漏壶,来计算时间。天长日久,他发现每隔三百六十多天,四季就轮回一次,天时的长短就重复一遍。这个晷仪与漏壶促使万年发明了万年历。
有了发明成果,万年去见祖乙,祖乙听了,非常高兴,顺便地春为岁首和春节给定了下来。据说,这就是春节的来历。但是,这不过是时间、季节和名称上的一种敲定,很显然地,在没有这种敲定之前,中国人也是过年的,那时候的年,在今天有很多说法,有源于上古“腊祭说”、源于“巫术仪式说”、源于“鬼节说”、源于“古代丰收祭祀说”、源于“舜继部落联盟首领位说”等等,在这些说法里,我们相对偏向“古代丰收祭祀说”。
因为,不管是从历史还是现实来看,“年”在没有被称为“春节”之前,是农耕民族特有的一个节日。在这个节日里,人们因为丰收而庆贺,并为下一年的耕种做准备,年复一年。而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有着这么一个特殊的标志,即我们的先民一开始就是一个农耕的民族,社会的形成与世界其他民族不一样。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明确提出了“第一次社会大分工”的理论:“游牧部落从其余的野蛮人群中分离出来——这是第一次社会大分工。”但是,这个说法并不适合中国先民,从今天的考古资料来看,在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从新石器时代起一直以农业为主,没有游牧部落从“其余的野蛮人群”中分离出来,也就没有农业和游牧业的社会大分工。我们是在适宜农业发展的地区形成了灌溉农业,而适宜放牧的地区在锄耕农业的基础上发展成游牧业,从而实现第一次社会大分工。
这就是说,年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我们这个民族的源头,所以,年也便只能是“中国年”。这也给我们今天的社会生活带来了很多特殊的现象,比如春运,中国特有的一种运输期间。以春节为界,节前15天,节后25天,共40天。在40天左右的时间里,有20多亿人次的人口流动。
这么多人的在春节前匆匆忙忙回家过年,又在年后幸福满满回单位上班,年的苦乐也便在这儿体现了出来。当然,要了解了恩格斯的第一次社会大分工,年就更能成为中华民族的一种特殊记忆。
年味涌上心头。定格在时间刻度上的年,总是深深地吸引着那颗漂泊在外的心,再大的风雨雪霜也都阻止不了回家的脚步。
据说,年是一种为人们带来坏运气的想像中的动物。年一来,树木凋敝,百草不生;年一过,万物生长,鲜花遍地。与年相伴的还有“除夕”的“夕”,传说也是一种会“吃人”的怪兽,所谓“除夕”即是除去这种怪兽的意思。
遥想着远古时代人们坐在一起把竹节放在火堆里,担惊受怕地听着竹节的声响,以此来吓退可怕的“夕”。这早已与今天我们燃放烟花与鞭炮、在欢呼与尖叫中祝福声声,不可同日而语了。然而,这世界总是欢乐与忧伤并行,痛苦与幸福如同一对孪生姐妹手挽手,一起掠过人们的心灵。
年,亲人团聚的欢笑,飘散着香气的饺子,闪烁着亮光与声响的爆竹……都深深铭刻在了人们的记忆里,成了属于人们独有的生命风景和心灵名片。然而,为什么要把时间选在这样一个关节点上来过年呢?琢磨了很久,才猛然发觉,年,其实就是根深蒂固地生长在人们心中的一种分享。
它属于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具备绝对的权威,也具备一种神秘的超现实的力量,只有在分享的氛围里,人们才能感到爱与被爱的幸福,才能对家园对情感对祖国对社会产生敬畏与崇拜,才能安详地沉浸其间享受美妙的人生。
记得,西北老家每逢年节,人们做好了饭不但要分给家禽一些,还要在屋顶、树梢和户外象征性地放置一些,与自然界的动物们一起分享人间的饭,即使在困难的岁月,也不会过分吝啬。
还记得,过年的时候,人们还要给牛棚驴圈甚至是鸡舍狗窝里贴对联,牛棚上是“牛羊满圈”、 驴圈上“槽头兴旺”……鸡舍上是“鸡鸭成群”……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一时真的难以说清,却想到了这样一句话:空中无鸟来,胸中即无鸣。
古人所说的“天人合一”有一层重要的意思,即人和自然在本质上是相通的,因此,一切人事均要顺乎自然规律,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西北老家置于房顶、树梢和户外的那些饭,夹带着泥土的气息,从岁月的深处悠远地走来,暖人胸怀的香气仍在。
有了这层意义上的理解,就不难明白,如今城市里的年怎么会渐渐变味——在这个钢筋水泥的世界里,人们将自己封闭在狭小的空间中,平日里人与人的交往利益的关系越来越重,即使年关,也不得不违心地与领导或者那些产生过多少真诚关联的人喝上几杯,在有时不得不送给孩子的压岁钱以及各式各样的礼品盒中,将人情这样宝贵的东西变得世俗而且无味。
甚至,人们淡忘了头顶之上与自己时刻相伴的“神明”,以及那些已经离尘世而去的逝者,在年关,非但没有“邀请”它们前来同乐,甚至没有勇气或者机会在各种各样的民俗活动中,表达对于生命的祈福和对自己的美好期望,一天天变得冷酷和麻木。
当年的脚步走过古老的村庄,我看到虔诚的老农在爆竹的声响里无遮无拦地跪了下来,他们在家人团聚的时候,不但将自己的老祖宗请到家里过年,甚至连天地间的“神”也请来了。那一刻,年,不仅仅单是属于他们个人的,自然界的生灵万物也在他们的声声祈福中变得和谐而且安详,正是在这种氛围里,他们欢笑、歌唱、舞蹈,把年过成了年,让年有了味道。
记得,在老家西北沿黄一带,除夕夜里,人们并不吃饺子,而是吃一碗香喷喷的长寿面。上善若水,在活着的年年岁岁里,我愿用近于“道”的水给你煮一碗面,并祝您健康长寿、幸福平安!(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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