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民间八大奇案(清朝奇案刻着怡春院)
乾隆年间的一个早上,湖南耒阳县衙门口有个老头一直在外徘徊,捕头雷豹有些奇怪,遂上前问道。老头支支吾吾,说想报案,又不知该不该报案。细细一打听,原来这老头是清水镇的一个老裁缝,说镇上有人失踪了,但又不敢断定是不是真的失踪了,所以一直在犹豫,不知该不该报告到县衙。
雷豹当即将老人领上堂,面对耒阳知县韩元玉,老裁缝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原来老裁缝有个邻居叫陆阿婆。这陆阿婆年轻时曾在杭州做过妓女,后来从良嫁给了清水镇一个丧偶的男人,落脚在他家隔壁。
去年秋天,陆阿婆的男人因病死亡,留下她孤身一人。幸好这些年还攒下了一些钱财,所以虽然年纪大了,但吃喝不愁,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老裁缝的老伴和陆阿婆很谈得来,三天两头互相串门走动。最近半个月,不仅没见到陆阿婆的人影,老伴去她家,也是铁将军守门。
听老裁缝这番描述,韩元玉不以为然:“这能说明什么呢?有可能是去了亲戚家吧!”
老裁缝摇了摇头:“大人有所不知,陆阿婆自幼被拐到妓院去的,她连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亲戚呢?何况她要去走亲戚,也会给我们说一声,帮忙照看下家里,怎么会这样突然之间不明不白就不见了人呢?现在清水镇上议论纷纷,都说她出事了,众人商议后推举我来县衙报个案,看老爷能不能去查一下。”
经老裁缝这么一说,韩元玉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当即带着人马,去往了清水镇。
到清水镇正值晌午时分,镇上的百姓得知县太爷要来查陆阿婆失踪的案件,都跑来看热闹,一时间将陆阿婆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家的门挂着一把铁锁,看样子很久不曾开过。韩元玉指了指雷豹,雷豹用力拧开锁,韩元玉带着镇上几个有威望的老人一起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凌乱,两把椅子倒在地上,正面墙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香炉,香炉后面是一只陶瓷的观音菩萨像,炉子里面盛满了香灰。
韩元玉走上前,用手捏了一把香灰放在鼻下闻了闻,并没有陈腐的气味,看来主人离开的时间不太久,并在离开前还曾上过香。
几个人又走进旁边的卧室。卧室里更是一片狼藉,床上的席子已经掀到了地上,几只老式衣柜和箱子也已被撬开,锁扣散落在地上,显然是被人大肆地翻检过。
基于现场的勘验,韩元玉断定陆阿婆出事了,而且凶多吉少。只是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切仅是猜测。
正当韩元玉一筹莫展之时,他忽然想起老裁缝说过的话,陆阿婆做妓女时攒下了一笔钱,如今出了事,想必是凶徒见财起意。他命令捕快们迅速翻找一下剩余的物品,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贵重的东西。
捕快们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看来稍微值钱的东西已经被凶徒洗劫一空了。
在捕快们查找东西的同时,韩元玉也没闲着,和几位老人聊了起来。一位老人告诉他,陆阿婆的亡夫有个儿子叫蒋灿,结婚后就分家单过了,住在镇东头。这小子有些不务正业,天天游手好闲,以前还有媳妇管着。三年前,媳妇去世了,没有了约束,他更是无法无天,经常在外嫖赌。父亲死后,他也不管这个后娘,反而还时不时地上门拿走一些值钱的东西。陆阿婆经历过一些事,再加上有积蓄,也算想得开,一个人的日子过得挺好的。只是陆阿婆失踪这么久,也没见这个儿子露过面。
韩元玉听完,正打算让人去传唤蒋灿过来,却见另一个老人摆了摆手:“不用找了,这小子十天前就出门了,说是去河北给人抬轿子,现在还没回来呢。”
韩元玉又和他们聊了一些别人,最后一行人重新将门锁好,退出了陆阿婆家里。
回县衙的路上,韩元玉吩咐雷豹:“你即刻到城里所有的当铺走访一下,看最近哪家当铺收了来历不明的首饰。如有,马上将当铺的管事和首饰带到县衙!”
雷豹领命而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带着一位老人回来了。
老人手里捧着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两件样式极为普通的金首饰。据老人讲,他在城南一家当铺当朝奉,前天下午,有个中年人拿了这两样首饰来当。那中年人他正好认得,是清水镇帮人抬轿的蒋灿。这人家徒四壁,往常也只能拿些破旧衣服来当,现在却拿了两件金首饰,本就觉得有些奇怪。今天官差一来询问,他愈发觉得蒋灿的东西十分可疑,怕是偷来的,于是便拿了出来,还和公差一起到了衙门,说清事情的原委。
韩元玉接过首饰,大失所望,首饰非常普通,县城里任何一家金银店都能买到,随便找一个工匠也做得出来,上面也没任何印记说明是谁的,更难说是陆阿婆的,也有可能是蒋灿亡妻的。
韩元玉叹了口气,让老朝奉将首饰和字据留下,给了他一张收据,然后令雷豹务必在三天内将蒋灿带到县衙。
仅过了一天,蒋灿就在赌场里被抓住了。原来这十多天,蒋灿根本没去河北,而是一直辗转在不同的赌场里,一连十余天,已经输掉了上百两的银子。
当韩元玉问他银子从哪里来的,蒋灿大言不惭地说,是自己数年给人抬轿积攒下来的辛苦钱。这一回答,弄得韩元玉哑口无言。
韩元玉又拿出那两件首饰,一开始蒋灿并不承认是自己的,直到见到当铺的票根,上面自己的签名赫然在目,才说道是自己从长沙买来的。
韩元玉追着他何时去的长沙,蒋灿又改口是去年去衡阳抬轿时,在衡阳买的,再问到在衡阳哪家首饰店买的时,蒋灿胡口说了一个“富贵首饰店”。
这个回答马脚尽现,韩元玉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既然是富贵首饰店,为何首饰上却刻着怡春院几个字?你知道怡春院是什么地方吗?”
蒋灿一听,傻眼了,心里暗自后悔,为何在出当之前没好好看看上面的字迹。想了半天,他强撑着说:“大人,怡春院又怎么了?没名没姓的,能说明什么?”
韩元玉冷笑道:“怡春院是什么?那正好是你后娘曾经呆过的地方,这两件首饰都是她的!”
蒋灿一听,脸色不由地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地说:“对,对,这就是我后娘送我的。”
韩元玉扬了扬首饰,又逼问道:“看清楚了,真的是你后娘的?”
蒋灿吞了一口唾沫,说:“确实是我后娘的,千真万确。”
韩元玉斥道:“你刚刚说是在衡阳买的,现在又成了你后娘送你的。你这个大逆不道之徒,从不和你后娘来往,她为何会将首饰送你?明明是你杀人在先,谋财在后,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来人,拖下去重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两旁衙役出列,左右二人一人拉一边,拖着蒋灿就往中间走,刚抬起棒,那蒋灿哭丧着喊道:“我招,我招!”
蒋灿嗜赌,前阵子又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了不少外债,正愁不知到哪里弄钱时,恰巧看到陆阿婆从他家门前经过。知道后娘有钱,他眼睛顿时亮了。
蒋灿趁四下无人时,将陆阿婆叫进他家,关上房门,向陆阿婆要钱,还威逼她说出家里藏银子的地方。
陆阿婆哪里肯,那是自己养老的钱啊!于是向蒋灿讨饶,说自己是个孤老婆子,无儿无女,哪里有什么钱,求蒋灿放过她。蒋灿自然不信,用尽办法威逼利诱,陆阿婆始终不肯告诉他。
蒋灿恼羞成怒,顺手抄起墙边的一根木棍,向她打去。可怜的陆阿婆一把年纪了,哪经得住这样的击打?没几下就咽气了。
见陆阿婆死了,蒋灿将她的尸体扔进后院的枯井里,拿着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钥匙,夜里偷偷潜进陆阿婆家里,将翻找出来的金银首饰和钱财通通打包。完了锁好房门,拿着包潜回家里。
一开始,蒋灿还是用偷来的钱财赌博,没几天又输完了,只好去典当首饰。
他没想到的是,清水镇的百姓还算有情有义,久不见陆阿婆就去报了案,更没想到,韩元玉通过追查首饰,看出了破绽。
蒋灿垂头丧气地说:“本来这事天衣无缝,错就错在,我忙着换钱,没来及细看首饰,更没看到上面的字。”
只见韩元玉哈哈大笑道:“你杀了人,自然心里发虚,我稍稍一诈,你就自投罗网了。你近前来看,这首饰上有字吗?”
蒋灿凑上前,一看,那首饰上光滑平整,里里外外没有一个字,他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天行不义必自毙,蒋灿最终被判以死刑,也算还了陆阿婆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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