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窥探嫂子的房子后续(借住乡下二叔家他禁止我去后院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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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儿起你就住西屋,厨房里的东西随便用,要买什么出门左转第四家就是油盐店。但是,后院那小屋你千万别去,那里头锁着个鬼。”见二叔说得煞有介事的,尽管是在大夏天,初来乍到的毛石头,心下也不免一寒。
他本来是县城里准备高考的学生,可这一年全中国都在闹文化大革命,高考取消,不少知识分子遭到迫害。毛石头的爹妈都是庄稼人,没什么文化好被革的,唯独害怕孩子受到牵连,就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到这个鸟不拉屎的走水村,投靠这位二叔。
只是不成想,自己刚一到这,二叔就给他来了个惊悚故事。毛石头自诩是个知识分子,无神论者,可乍一听说有鬼,害怕的同时,却也有那么点好奇,本能地抻长脖子顺着窗户朝后院望了过去。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确实有一间小屋,离着他二叔家也就十几米远,说死不到二十米。尽管在那左右还有别的民宅,可毛石头一眼就能分辨出二叔说的屋子绝对是这一间没错。
说起来,这房子并不十分破败,也不像书上说的那种墙壁上满是爬山虎的鬼屋。可不知为什么,这小屋在这一群建筑里显得那样格格不入,有一种莫名的孤零零的感觉。
而且别家房子的窗户要么是糊一层纸,要么是钉一层塑料布,有钱人家会钉上几块玻璃。可这房子的窗户上,却钉着一层厚厚的棉被,好像生怕有人看见这屋里,也好像是怕这屋里的东西看见外头。
“二叔,那里头锁的是个什么鬼?厉害不?”毛石头缩回脖子问道。
“哟,你个文化人还信这个?”二叔好像听着个笑话似的,哈哈地笑了起来,忽然脸色一沉,阴声说道,“那里锁着的是个厉鬼,害了不少人命。后来我们全村人凑了一百多块钱,请来高僧做法,终于把她治住。
可高僧说,这主是个生魂,一时半会还不能投胎,只能先锁在那屋子里。等到她戾气消散,才能做法超度。我可告诉你,那可是个红衣女鬼,你万万招惹不得。否则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吸了你的元阳练法。”
话到后来,二叔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沉,这会要说他是个鬼,恐怕都有人信。毛石头直叫他说得后脖颈子冒凉风,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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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忽然之间,二叔又大笑起来,“傻小子,这你也信。那鬼是啥样子我也没见过,可俗话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一点总没坏处。”
毛石头连连点头,这才拿起行李回了自己房间。要不说这人,不怕真见鬼,就怕胡琢磨,听二叔说了这几句半真半假的话,他现在满脑袋都是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鬼,自己还在想,她是不是披头散发?是不是七孔流血?是不是吐着长舌头?
他这越想越怕,越害怕还越想知道,就爬到后窗台,使劲往那小屋里看。他刚才只看了一眼,没怎么看清楚,这回他才瞧出些端倪。
在他二叔这村子里,正常的房屋格局都是东西两屋,中间厨房,俗称“连三间”。
但是那“鬼屋”虽然看上去比正常的房子小,但它不是一开始就盖这么大,那里原来也是个连三间,只是东边一半不知道为什么塌了,就有人直接拿砖把那个缺口给封死,而且没有留门。
毛石头的脑袋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与其说那是房子,倒不如说它是一个大号的骨灰盒。”
而且他发现,那窗户上的棉被钉得并不十分严实,可能是上面的钉子让风吹掉了、让雨锈烂了,总之在这窗户的左边,有那么一巴掌多宽的缝,而且透过这缝他才看见,棉被后头居然还钉着一排钢筋,间隔不到三厘米。
毛石头心说:“只要盯住这条缝,里头的东西我早晚能看见。”他在这目不转睛地瞅了能有一刻钟,就发现有一个黑黢黢的东西沿着那道缝探出头来,好像是个人,又好像不是。
二十米不算远,就和现在的楼间距差不多。也搭着毛石头年轻,眼力好使,隐约约就看见那屋里有个人,蹲坐在炕上,后背靠着墙,好像正捧着个什么东西在那啃,至于衣服是不是红的却看不清楚。
毛石头就觉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歘(xū)就起来了,瞳孔缩小,手心冒汗,想扭头不看,又忍不住不看。
就这会儿,屋里那人好像感觉到他的存在,猛地站起身来,一张披头散发满是血污的狰狞面孔,死死贴在那间隔三厘米的钢筋栏杆上,好像要从里面挤出来一样,一条没了手掌,露出半截森森白骨的左臂,把栏杆砸得叮当乱响。
这声音,应和着女鬼的哀嚎,隔着二十米,都让毛石头听得那叫心惊肉跳,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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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二叔正拿着几块木板要把这后窗户封死。不止是他这屋,连着二叔那屋还有后门,都一块给封死了。二叔管这叫眼不见,心不乱。
毛石头好奇,就说:“你封这有啥用,把那窗户上的棉被钉上不更好吗。”一提到那窗户,那女鬼的脸登时又在他脑袋里浮现出来,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就不往下说了。
二叔也看出他吓得不轻,就说:“没事,那鬼虽然凶猛,但那屋子被高僧施了法,她出不来。赶明儿我替你求一个护身符,你戴在身上,保管妖魔邪祟不敢进前。”
毛石头心下稍安,就觉着有些饿。他想让二叔弄点吃的,可二叔让他自己弄,说他刚见着鬼,多接触接触火气总是有好处的。奈何,他这手艺不咋地的高中生也只能自己下厨。
吃完饭之后又出门转了转,左右街坊还都十分友善,也不假客气,可就一件事让他觉着奇怪,就是不管走到哪,他都能闻见一股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
有几个大婶告诉他,这村子边上原来有家工厂,可是五年前的一个夜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工厂就“嘭”一声爆炸了,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把村子里照得没白天没晚上,据说还烧死好多人呢。
后来村长带着头,把那块儿荒地给平了,那些烧焦的砖瓦都直接埋在土里。本来那上面还种了几棵树,但没几个月就都死了。而且一到夏天,那里就总往出泛焦土味。
那大婶还跟他说,“今年还算好的,头几年那味大的,你就说是把这村子烧焦了都有人信。”
毛石头对这村子烧焦倒没什么兴趣,可是一听见“死人”,那个原本都快忘了的女鬼,又在他脑袋里浮现了出来。一霎时就觉着背后发凉,仿佛那女鬼正站在他身后,或者说飘在他身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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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头连忙起身告辞就往家走,心说:“二叔那护身符,不知给我求来没?”可一进屋才发现二叔在桌上给他留了个字条,说他去打麻将了,得后半夜回来,让他自己弄饭。
刚才他一直在外面,也没怎么觉着,这会他进得屋来,再往外一瞅,原来这天已经黑了下来。夏季白天的确长,可这夜里也特别黑,毛石头就在厨房里寻摸点东西,随便弄了口吃的,吃完就回屋了。
这会说起来也就八点多钟,他是个念书的娃子,平时睡得也晚,这会子工夫还不怎么困,就拿出本书,坐床边上看。可翻了没几页,他就不自觉地朝那后窗户看了过去。
那的确是让二叔拿木板封死了,但他心里明白,就在那板后头撑死二十米,正锁着一个女鬼,那女鬼在这个时候可能正透过这一层木板,盯着他呢。隐约之间,他仿佛还能听见那女鬼的哀嚎声,还有那半截残臂敲打铁栏杆的声音。
他这越想越怕,没法子,就只能强迫自己低头看书。可这换了谁,谁也看不进去。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是不说,可不是不信。哪怕孔子他老人家在世,知道自己边上有个女鬼,你让他看书,他能看进去吗?
要说书本上那些字,毛石头原本都认得,但这会看上去,那就跟天书一样。越看心越乱,不看还不成。他就跟这书这么对峙着,又翻了几篇,实在看不下去,就扔到一边换了一本。又翻了没几篇,还是看不下去,再换。
如此连换了七本,等他把第八本书拿到手里,只见这封面上触目惊心地写着四个大字,《聊斋志异》。
毛石头就像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赶忙就给扔了出去,整个人也本能地往后靠了过去。但就这一下,他这眼角余光就仿佛扫到个什么东西。
他扭头一看,一双悬在半空的绣花鞋,再一抬头,好家伙!
一个红衣女子正吊在他床头的这根房梁上。一条擀面杖粗的麻绳已经嵌进她脖子里,一张眼口不闭的脸上似乎写着无尽的怨毒,一双骷髅似的手离着毛石头的脖子仿佛不到一尺,一双悬着的脚不知为何竟随风摆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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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石头只觉着血液倒涌,心口窝发凉,脑袋里天旋地转,直恨不能像白天似的昏过去拉倒。但这昏也是个技术活,不是谁想昏就能的。
他就坐在床边,仰头看着这吊死鬼,吊死鬼也好像正低头看着他。这二位对视了能有这么五秒钟,毛石头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身子朝前一使劲,整个人就栽在地上,紧跟着连滚带爬就往二叔那屋跑。
可他这一推门,就见这屋的火炕上一拉溜躺着能有十多具烧焦的死尸,有一具还扭过头,朝他眨着眼睛。毛石头这会也顾不上怕了,扭头就往屋外头跑。
刚跑没几步,就跟一人撞了个满怀,一抬头,正是二叔。毛石头就觉着身子一软,整个人就瘫在地上。
等他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二叔给他留了个字条,说他上工去了,让他自己弄饭。可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呀,床头吊着鬼,炕上躺着鬼,他甚至都害怕厨房的灶坑里再爬出个鬼。
万幸这会是大白天,他就出了门,到街上闲逛,一会去张婶家串个门,一会去油盐店买几块糖,一会又寻摸棵大树,就着阴凉看书。
但他就发现,这村子无论是屋里还是屋外,甚至是这些大活人的身上,都透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他就在这大街上一边走一边寻思,如果按着那位大婶的说法,这焦味是因为工厂爆炸,那房间里不应该有,人身上更不该有。他向来想去,就觉得这肯定和那女鬼脱不了干系。
也许她就是工厂爆炸那天被烧死的,也许工厂爆炸就是某位村民不小心造成的。她回来就是为报仇,就是要把这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害死。
想通这一节,他啪地一拍大腿,心说:“我得赶紧告诉二叔。”可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到了那鬼屋跟前,余光就瞥见那几根铁栏杆,栏杆后头还有一张满是血污的狰狞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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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毛石头整个人就僵在原地,耳边就听着“当啷当啷”的声音,他心里明白,是那女鬼拿残臂上的半截骨头棒子,敲铁栏杆呢。
敲了没几下,那声音就停了,可他这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就听见那女鬼在他耳边多上,轻轻说了一声,“哎……”
这一会,兔子都是他孙子,一溜烟跑出去能有三百多米,他才算停了下来。弯腰喘了几口气,转身就往家里跑。
一进家门,他看见二叔也回来了。把昨晚跟今天遇着的事一说,没等二叔说啥,他这头就开始收拾行李,说什么也不在这住了。
二叔瞅他主意已定,也不好挽留,就说:“今儿个这天也快黑了,你再住一晚上。明天早晨我送你。”毛石头这边定了定心神,也就点头答应。
当天晚上,他说想多接点火气,就自己烧火做饭,二叔说去打麻将,没跟他一起吃。吃过了饭往床上一趟,他就盯着昨天那女鬼吊死的地方看,可是啥也没瞧见。
过了一会又奓着胆子去二叔那屋看了一下,炕上也是啥也没有。他本来想着趴在后窗户那,再听听那女鬼的叫声,但是没敢。再后来,他躺在床上,也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二叔就过来喊他起床,也没给他弄早饭,就说要送他回家。毛石头这两天也着实吓得够呛,也没多想,穿上衣服洗了把脸,就跟着二叔出门了。
二叔在前头走,他在后边跟儿,心里头就一直琢磨这两天遇着的事,脚底下没留神,就让个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
他往前一个踉跄,扭头一看,那是一个立在土里的镜子碎片。他这才想起来,二叔家里没有镜子。不单二叔家,这几天他串门的那些家,好像都没有镜子。
他心里头好奇,就把那碎片从土里拔了出来,拿在手里有巴掌大小,他又擦了擦,照照自己,发现脸上都长胡子茬了。
二叔一直走在他前头,他又拿镜子去照二叔的背影,可他扭过头往镜子里一看,差一点没叫出声来。(原题:《鬼村夜雨凄簌簌》,作者:玖笔念。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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