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少年受诅咒(恶霸白吃白喝我扮鬼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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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在三更时分打这二指巷走过,谁就是大哥。
癞子站在漆黑的巷子口,远处好像是一片舞榭歌台、灯红酒绿。
大清早,一层薄霭还浮在半空,深秋的露水沾着地气莹莹粉粉。
沈老六推着平板车来到闹市口。支案,起火。油条滚过热油,糖糕贴上锅沿,大铁桶里白白嫩嫩的豆脑已经成型。他拉起肩上油乎乎的手巾,擦擦头上的汗。免得让冷风吹着,发烧感冒。
朝阳撑破雾气爬上了东边的天空,天光水色、沈老六的小摊都被染得一片血红。他掐灭了烟,知道生意快上门了。
“老样子啊。”
沈老六闻声,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瓷碗咔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顾不上收拾,转过身去,一阵忙活。
不一会儿,两根炸得金黄的油条,热乎乎的一块糖糕,白玉似的豆脑装了满满一碗。翠绿的葱花,嫩韭菜捣的酱,透着亮的卤子一浇,香气扑鼻。一模一样的早点,备下三份。毕恭毕敬,弯着腰、端到不靠街的位置,整整齐齐地摆好。
这一套整完了,三位爷提着鸟笼子,腰上摔着蛐蛐儿,悠然落座。
“我说老六啊,今儿个怎么看着气色不好啊。”说话的这位叫赖国华,家底殷实,终日走街串巷、不务正业,打架扯皮,背地里都喊他“癞子”。
“我也瞧出来了。”这位爷名叫马腾飞。可偏偏生得贼眉鼠目,自大孤傲,却眼高手低,只要他经手,甭管什么事,准砸。人送外号“马虎眼。”
“伺候哥几个委屈啊,是吧。”皮五也开始搭腔。
“皮爷看您说的,我这小本生意,多亏三位爷每天早上照顾。”沈老六笑脸迎着,心里却暗暗骂街。
看着三人一边嬉笑,一边吃着早点。沈老六是敢怒不敢言。
已经入冬了,可这三位爷春天的早点钱还欠着。到府上也要过几次,但都推脱说年底算账。加上平日里着三位狐朋狗友没个正经,赶上哪位爷不高兴,小摊的板凳,桌子,全给砸了。
沈老六心里翻江倒海,怎么能出出这口气呢。
太阳已经升到房梁上头,金灿灿的光照得沈老六睁不开眼。忽然,一条计策涌上心头。
“三位爷可吃好了?”
“这不眼瞅着的事儿嘛。”
“是是是,我多嘴。小的知道三位爷十分要好,可这自古以来,关系再好也总要分个大哥二弟,刘关张桃园三结义,都不例外。”
三人正准备抬屁股走,听到沈老六这么一说,也就又坐下了。
“说的也是,我兄弟三人平日里都是以姓名相称,何不分个尊卑,以后有事也好有个拿主意的。”
“话虽如此,可我兄弟三人情同手足,身份家世都相差无几,如何分呢?”
沈老六觉得机会来了。
插话道:“我有一法,不知可行否。”
“讲!”三人异口同声,把目光对准了沈老六。
“自古以来,在这江湖上闯荡,靠的就是胆识,三位爷何不以胆识来分呢?
“我听说城门外,有一条老胡同儿,叫二指巷。先前是四方商客落脚的会馆,人员复杂,相传出了好些怪事,后来再没人敢去。有一年,有个风水先生经过此地,说只要修一条窄巷,方能破此煞气。然而巷子修好了,风水先生却无故死了,从此被传得更加邪乎。”
三位泼皮流氓听得脊背发凉。但当着众人的面,都没动声色。
“这样吧。白天,由我四人一同去二指巷寻会馆。在会管的大门门栓上系一条红绫。你们三人于今夜三更时分打这二指巷走过,谁能摘得红绫,谁就是大哥。剩下二位要跪拜奉茶,且包他一个月的花酒。三位意下如何?”
这三位听完,心里犯了嘀咕。白天都要吓死人的小巷子,让人半夜去,这不是要命吗。
吃早点、买早点的人趟趟过市,都装作没听见,但谁都像是知道了这事似的。
三人只觉得冷汗直冒,行人的目光躲都躲不开。
“我去!你们二人胆小鬼,明日此时,等我摘得红绫归来。”癞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好!”沈老六赶紧接下话来。“我三人备好烧酒,静待赖爷凯旋归来。”
癞子咯噔咽了一口吐沫。转身回家去了。
沈老六收了摊回到家,可就忙活起来。哪有什么二指巷,无非是想借此条小巷吓吓这三人,以作惩戒。可没想到这癞子想做大哥想疯了,竟然想独自一人去。也罢,三人属他最坏,吓吓他也好。
沈老六的表妹是戏班子唱青衣的。于是赶紧跑去借了表妹上台的行头,长发,脂粉,白袍,想在三更时分,打扮起来,出现在会馆正门。那时候,乌黑的巷子,穿着这么一身行头,任他有熊心豹子胆,也得吓得屁滚尿流。沈老六不觉哈哈大笑。
话分两头,癞子夸下口,回到家,腿都是软的。大耳光子啪啪扇自己的脸。但无论如何,事儿已经担下,刀山火海也得去,可一想那二指巷,一想那漆黑的门上挂的红绫,心说这还不如刀山火海呢。
癞子睡不着,眼看着一轮明月挂上树梢。“当、当”二更已到。癞子把心一横,竖上两口白酒,揣着酒瓶就出了门。
月色甚好,照得地面一片皎洁。
出门不一会,眼睛就适应了黑暗,加上明亮的月光,癞子忽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呼哧呼哧,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二指巷口。
癞子站在漆黑的巷子口,探探头往里瞧瞧,妈呀,一片漆黑。癞子觉得腿上好似绑有千斤石块一般,一点也挪不动步。
可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为了这张脸皮,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
掏出酒瓶,仰头猛灌两口,贴着边,探步往巷子里走去。
沈老六借好了行头,心想着明日癞子的囧样,心里高兴,晚饭不觉多喝了两杯。看着时辰还早,就觉一阵困意袭来。心想先睡上一觉,再去吓这龟孙。
癞子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巷子好长好长,一眼总是看不到头。深秋的夜晚很静,照不进巷子的月色显得那么苍白。
忽然,癞子看到远处有一人,对着面,缓缓向他走来。巷子很窄,两人若是正面相遇,必要一人斜侧过肩膀,方能通过。
两人在这二指巷里离得越来越近。癞子的心快跳出了喉咙眼儿。
十尺、八尺……癞子完全适应黑暗的眼睛立刻看出打对过来的是一位女子:长发、白袍,低着头,碎步向他走来。
眼看就要碰上了,姑娘突然之间侧了一下肩膀。
癞子本能地往姑娘侧过来的脸上看去。
妈呀!癞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更半夜,姑娘却像刚刚唱完戏走下戏台一般,满脸的胭脂妆容。
癞子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被冻僵似得,手脚动也动不了,大气一口也不敢出。远处的会馆门口,一阵热闹,百十号人好似刚听完堂会一般,纷纷走出大门。
癞子双眼一闭,昏厥过去。
沈老六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老婆在耳边喊他:“今天不出摊啦!”瞬间清醒的沈老六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窗外,已经大亮了。(原题:《打赌》,作者:舌笔先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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