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是个小江湖26（职场是个小江湖）
友友们好，本系列小说是“单位里的危机四伏”的姊妹篇，在上一系列小说中，基层员工许晓靠着坚韧不拔的精神，笃实力行、踔厉奋发，一举成长为优秀的业务骨干，并最终脱颖而出，成为新一代分公司中层。本系列将描写她到青安分公司任职的各种遭遇，想完整地了解故事的，可以先去读“单位里的危机四伏”系列。
1在医院走廊尽头的暗影里，许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老袁一直是个稳重识体的人，他竟然说何涛该挨打，那一定是发生大事了。
她用右手支着额头焦躁地踱着步，出来进去的病患家属看到她这个样子，以为她是重症病人的陪护呢，不禁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许晓让两个副职说说具体情况，手机那端又是一阵沉默，许晓低声断喝：人都打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老袁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梁子，你来说说吧，得让经理知道细节。
在许晓印象里，两个副职并不精诚团结，职场不是交朋友的地方，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竞争，别扭是他们的常态，可今天二人却和谐得让人匪夷所思。
从刚才老袁的话音里，能听出鼓励和安慰，像是一个兄长鼓励幼弟把委屈说出来一样，许晓不明所以。
梁君说：中午时，我就给何涛打电话，问他晚上在哪里见面，我好去订地方。何涛说随便，大家就是谈谈业务，在哪都行，于是我就订了绿翠轩，那里价位不贵，隐秘性也好。
下午，咱们公司举办退休人员茶话会，我陪着那些老头子们唠嗑时，何涛打来电话，说是让我晚上见面时带上刘菲……
许晓没忍住，打断梁君的话：带刘菲去干什么？
梁君说：我当时也好奇啊，谈业务就谈业务，有事儿就说事，带小姑娘去做什么啊？
许晓没心情多听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催促他：快点说正题吧。
梁君说：何涛这么说的，平时来咱们营业厅都是刘菲给他办业务，刘菲的敬业精神和专业素质他很欣赏，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再跟刘菲探讨一下，让刘菲帮他选款新手机，重新设计一个通信套餐。
许晓心说这理由看似冠冕，实则牵强，你想换手机、更改套餐，你去营业厅啊，在饭桌上说这个干嘛？
梁君说：我当时听他说这话，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咱们既然有求于他，初次见面，那就没有逆着来的道理，何况我还去呢，能有啥啊？对不对？
下班以后，我就带着刘菲去了绿翠轩，何涛长得人模狗样的，有点知识分子的斯文气，说话听上去也像那么回事，现在一想，这货就是装DU子。
梁君说着话，声音变得忿忿不平，听得那边老袁说：一会儿再骂，咱先把事说明白了。
梁君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说：我不是开车去的吗？所以我就没喝酒，何涛让刘菲陪他喝点，我寻思喝点就喝点呗，无酒不成席吗？
吃饭期间，我说了业务的事，他说养老院确实需要安装摄像头，但咱们的神眼业务太贵了，要不是看着贾秘书的面子，他不会接这个茬的，我就说我们费用虽然高，可提成也高，他听明白了，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我一看，就明白这货十有八有是同意了，打着公家的名义，为自己谋点小利，多美气的事啊？这不是那些衣冠禽兽惯用的伎俩吗？
喝酒时，他夸刘菲，还引用了不少歪诗，什么“所谓佳人、在水一方啊”、什么“一笑千金少”啊，我也学不上来，反正一套一套的，放了不少斯文屁。
何涛没少喝，也让刘菲陪着喝，我拦着，他说我不懂，我TM也不知道我是不懂啥了？我看刘菲明显多了，一张脸像鸡冠花的，大眼睛水光莹莹、扑扑闪闪的，一直傻笑，我就张罗着要走。
何涛撂下脸子说我没有合作的诚意，我怕他恼羞成怒影响业务，就又坐了一阵子。
许晓揉着发晕的脑袋：后来你看到形势不受控了，他喝起来没完了，就揍了他，是吗？
梁君赶紧反驳：我哪能那么冲动啊？我能干那事儿吗？
许晓说：行，你不冲动，你接着说，说吧！
梁君说：中途，何涛让我出去替他买点解酒的饮料，我就去对面的超市了，回来的时候，你猜我看到啥了……这货跟刘菲拉拉扯扯的……
梁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许晓脑补了一下画面，刘菲模样出众，何涛喝了酒，肯定是做了有违体面的事了，她气得手直哆嗦，低吼道：你不就该带刘菲去，这事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怎么想的？
梁君没说话，老袁倒来了一句：许经理，梁子也没想到这个兽会这样啊！
听听，还梁子，这口吻亲昵的，好像一天之间，老梁就成了老袁的心头肉了！
许晓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下得安抚刘菲，也得去何涛那边露个面，别管过程如何，毕竟打人了，主动总比被动要好吧？
许晓问话筒那端：咱们现在该怎么做？你们说说吧！
老袁说：这事得控制好，咱们和当事人知道就行了，不敢再扩大范围了，你说呢？经理，可千万别捅到市公司去啊！
许晓嗯了一声：我找刘菲，我再给贾秘书打个电话，看看何涛什么反应？咱们电话联系吧！
从椅子上站起身活动一下脖颈，许晓对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思考，法治社会，动手不对，何况中间隔着一个贾秘书呢，怎么也得交待一下，真没想到何涛这么没底线！
她拿起手机给贾秘书打电话：兄弟，我问过我们的人了，何涛在饭店里做的事太伤大雅，所以我们的人才动了手，这个何涛没跟你说吧？
贾秘书说：何涛说小姑娘挺崇拜他的，每次去你们那里办业务二人都聊得十分投机，所以今晚就着酒劲举止就亲近了些，喝完酒后，人难免都会兴奋，你们的人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许晓说：他扭曲事实了，是他对刘菲动心起念，还故意把梁经理支出去，好给自己的龌龊提供方便……
贾秘书说：姐，何涛现在是离异状态，你们小姑娘是未婚，所以，何涛说自己追求小姑娘，小姑娘也有意他，你又怎么解释？
许晓脱口而出：听他胡说八道，刘菲不可能喜欢他。
贾秘书说：你我都不在场，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对不对？现在何涛住院了，你不得不面对两个现实，一，你的业务十有八九泡汤了，二、何涛不甘心，他说要把你们的人送进去。
许晓说：真是人ZHA，业务不做也罢，没有他这单业务，我们分公司也黄不了，我想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进队伍的？
好久没这么动气了，许晓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微微打颤，原来“穿着衣服的也不一定是人”。
贾秘书听出她的愤怒，平静地说：许姐，别意气用事，没有证据，你们占不到便宜的，他无非想挽回面子，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去医院里给他道个歉吧，能私下解决最好，是不是？
许晓想了一会儿答应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人在暗影的椅子里缓了一会儿，许晓站起身回了病房，闫老师和婆婆看到她的脸色，露出很担忧的样子，闫老师问：怎么回事？严重吗？
许晓走到床前对婆婆说：妈，我要回青安一趟，那边有些事，我得去处理一下，对不起了。
婆婆赶紧说：快回去吧，别担心妈，我明儿就出院。
许晓收拾东西，闫老师给她联系车，先头夸婆婆好福气的阿姨，看到许晓一脸灰败的样子感慨了一句：哎，当个领导也不容易啊，钱挣得是多，可也操心啊！
坐在车上，许晓给老袁回了个电话：你先别睡，我在路上，一会儿咱俩一起去医院看看何涛。
老袁停顿几秒：他TM还有功了？看他？
许晓叹口气，突然觉得好无力，她忍着眼泪说：你怎么也这么不理智？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放着不管了吗？……
她说不下去了，感觉气力不够用，她咳了起来。
老袁说：好吧，我去单位等你。
挂断电话，许晓给刘菲发了条私信：有空给我回个电话！
手机迟迟没有动静，许晓想一想，又给刘菲拨打了个电话，对方没接。
闭目坐在车上，许晓考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当领导，怎么干得这么累呢？把光鲜的面子留给外人，把糟糕的里子留给自己，这是管理人员的必备素质吗？
一个成年人真正的担当，不是做了什么选择，而是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是老销售部经理曾经说的，在这风吹尘扬的冬日夜晚，在她心灰意懒的至暗时刻，没想到这句话跳出来了。
车子到达青安时是23点，站在公司大院里，许晓看到老袁办公室的灯亮着，许晓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楼，老袁分分钟就下来了。
看到许晓，老袁劝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许晓看看老袁鸡窝一样的头发：你说得轻松，这种人能吃得了亏吗？平时耀武扬威、飞扬跋扈都惯儿惯儿的了，你想让他忍？
老袁坏笑着说：吃不吃得了亏，这次他也得挺着。
许晓说：你怎么觉得他会挺着？
老袁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得双肩直耸，这哪是平时那个老诚持重的老袁啊？
车子驶出公司大院时，老袁终于止住了笑：经理，我怎么跟你说呢？……既然事情这样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一会儿到医院，他要敢狮子大开口，你千万别理他，我有办法。
许晓问：你有什么办法？
老袁说：梁子教给我的，是杀手锏。
许晓看看老袁：你什么时候成了梁君的小迷弟了，这一口一个梁子叫的，以前好像不这样吧？
老袁完全忽略许晓话中的揶揄:老早以前我叫他梁子，他叫我大袁，后来……他这人办事还是挺有血性的，我就喜欢他这股子愣劲儿。
许晓无语。
按照贾秘书给的定位，老袁把车子开到一家私人医院，许晓站在一幢二层楼前，打量着牌匾——仁者仁心医院。
许晓心说何涛怎么不去县医院呢？跑到这么偏的地方来，会不会是因为怕熟人看到尴尬呢？梁君也是，打人还打脸，一点常识都没有。
走进医院，有个保安样的人过来问许晓他们找谁，老袁报出何涛的名字，说是他的朋友，过来看看，保安打量一番老袁和许晓，看了他们的身份证，然后登记放行。
在二楼最里侧的房间门口，有灯光透过门上的毛玻璃透出来，老袁敲门，里面有个年轻人过来开门。
他把门开个小缝，很警觉地看看许晓和老袁，然后问：你们找谁？你们是哪里的？
许晓说：我们是XX公司的，来看看何局长。
年轻人低垂着眼睛想了一下：请稍等。他关上门，应该是去请示何涛了。
许晓看看老袁，老袁很不屑地说：摆谱。
不一会儿，门开了，年轻人一伸手示意二人进屋。
这是一个单间，何涛躺在靠里侧的床上，低声呻吟着，许晓心想，不就脸肿了吗？至于疼成这样？
虽然心里这么想，态度上却带着不安和谦恭的表情，她快步走向床边，双手叠着说：何局长，我是XX公司经理许晓，真是对不住了，我们的人不懂事，让您受委屈了，我从市里刚赶过来，向您道歉。
何涛默然打量一下许晓，又看看老袁，这才冷声说道：别说了，如果所有的不懂事都能靠道歉解决，那还要F律干什么？这事还是交给执法机构吧。
许晓说：何局长，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您能否考虑换一种方式解决呢？
何涛痛苦地咧一下嘴：换个方式？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感同身受，你知道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多大吗？你们考虑过我明天要上班，要见人，要开会吗？你知道有多少事等着我吗？
老袁往前一步，看着何涛说：对不起，何局长，我能体会您的痛苦，我为我同事的轻浮和草率向您再次道歉，眼下到了年底，您一定很忙吧？躺在这里真是耽误您的时间了。
何涛冷哼了一声，咬着牙呻吟起来，老袁接着说：你们T制内的人都低调，尤其是您，我们虽然没接触过，但听说您是个德才兼备的好干部，在群众和同事间口碑极好，真不希望这次的事给您带来坏影响。
何涛换个躺姿说：从没见过那么垃圾的人，什么素质？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无法无天，惯的毛病。
老袁揩了一下鼻子：是，是，是，您真说对了，那人素质真不咋地，太张狂了，看着像个人似的，净干不着调的事，就因为这个，他都原地踏步多少年了，年年都调干部，就没他的事。
何涛不说话，老袁接着说：对于今天这个事啊，我们上报市公司纪检部门了，一定严肃处理他，务必给您个交代。
何涛仍旧面无表情，肿得姹紫嫣红的脸上，只有两只眼珠不时动一动，许晓说：何局长，我们的人把你打了，是他不对，您看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尽量满足您。
老袁接过话：必须满足，何局长不同于普通人，往这一躺耽误多少事啊？我外地有个同学，是TJ局的，就因为上班期间喝了点酒，让人举报了，明明该提正职了，硬是没提起上，按说这在以前算个事吗？
可现在就不行，一点捕风捉影的事，都能给你闹得贼大发，竞争对手做文章，外人跟着瞎起哄，真好不了，何况现在到处是手机，真要是让人录着点啥，往外一抖落，那就满城风雨了。
至于真相是真是假，谁在乎啊？所以何局长，我们对这件事，真的真的是非常的遗憾，真的就怕影响您的大好前程。
老袁说着话，从兜里掏出2000元钱，说，我们知道这事时太晚了，也没准备，您先买点必须品，等明、后天我们再来，到时候再……
何涛叹口气：我现在累了，你们走吧，给那小子传个话，我不会白挨这顿打的，我一定得要一个说法。
许晓看看老袁，老袁示意许晓先出去，许晓跟何涛打个招呼出去了。
她站在走廊里等老袁，心里又惦记起刘菲来，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刘菲没回她消息，老袁在里面停留了约10分钟的样子，这才出来。
许晓问：跟他说什么了？还不让我听。
老袁笑着说：说说咱们的神眼业务，八成还有戏。
许晓说：我现在不想业务的事了，完不完成的又能怎么样呢？我担心刘菲，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还不回。
老袁说：别担心了，刘菲没吃亏！小丫头鬼精鬼灵的。
友友们，这篇就到这里，明天见！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