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民国爱情故事(民国剩女守着一块霞帔等了5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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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砍柴:欢迎来到《砍柴,我来了》节目现场,本期我们邀请了为爱痴守五十年的民国奇女子张茂渊。茂渊,很多人可能不太熟悉,但张爱玲,大家都知道,张茂渊就是张爱玲的姑姑。就是那个在张爱玲被继母打时,给张爱玲帮助,让其少受伤害的姑姑。
她与张爱玲为姑侄,却与张爱玲有着完全不同的爱情观,在爱情失去时,她情愿孤独终生,也不会将就自己,随便把自己嫁了,最终把自己熬成了民国第一剩女。
张茂渊:大家好,我是张茂渊,其实不想在这里和大家见面,因为一见面大家就喜欢拿我为爱痴守五十年说事,我就要不断地给大家讲我对爱情的理解,其实,理解我的人,我不说,他也懂我;不理解我的人,我就是嘴皮子磨破了,他也当我傻,当我笨。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明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理解自己的选择,还是想去说,想去讲,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于是,为了这点心愿,我来了,借着“李砍柴”的这块地,再说说我的情事。
张茂渊
爱情的发生,源于家庭教育
世上的人,都希望自己家世显赫,不仅说出去体面,人生也会少些磨难。可有时候,世事难料,体面也是掣肘。
先说我的家庭,我妈叫李菊藕,是清朝重臣李鸿章的女儿,我爹张佩纶,官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也就是现在的中国人民检察院检察长。
我妈和我爸结婚后,生了两个孩子,男孩,也就是我哥,叫张志沂,他长大后,娶妻生子,生了个很出名的闺女,叫张爱玲。
女孩就是我。
生在这样的家庭,很多人都以为,我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不济,也会像那个大喊“我爸是李刚”的家伙,出了事,惹了祸,有老爸给兜底。
不好意思,说到这,我有点黯然神伤了,有道是官场黑暗,男人在官场,如女人在风尘,内心的茫然,无法言说的自怜,似雨丝风片,在其人生路上会一直侵扰不断。
1903年,那年我还没有2岁,我爸就因为官场不利,郁郁而终,留下我妈,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
李菊藕与张志沂、张茂渊
过去,当父母的,对儿子都极其看重,我爸去世了,我妈把希望都放在了我哥身上,希望他以后和我爸一样在官场上混一份天地。
可,我妈琴棋书画样样通,教育孩子,却实在不行。
她既不知惯子如杀子,也不知过度的严格,会抹杀孩子的天性,我妈对我哥是又严格,又溺爱,而这导致我哥性格懦弱、内心沉郁,最后为宣泄,爱上了逛窑子,染上了鸦片瘾。
这两样后来又导致了他婚姻的不幸,嫂子看不惯我哥的做派,和我哥离了婚。
大号废了,养小号,我妈把教育重心转向了我。
我是女孩,继承不了爹的衣钵,在官场上有作为,妈只希望我人格独立,有能力和底气,不依附他人也能生活。
妈懂得环境塑造品性。
她不但不给我裹足,还让我穿男装,让家里佣人称我少爷。
什么样教育结什么样的果,后来,我哥他们想侵吞我的财产时,我就敢拍案而起,与他们对簿公堂,最终保住了自己的利益。
张茂渊与张爱玲
这是后话,我想说的,我妈对我的教育,让我不像当时的女孩子做事扭扭捏捏,不但敢爱,也敢闯大不列颠。
而这,就是我爱情的发端。
遇见爱情
1924年,我23岁了,仍没有婚嫁,在民国,这就是大龄了,说不急,那是假的,可我反过来一想,没有婚嫁,就没有牵绊,就代表着无限的自由。
于是,在别人23岁,已经相夫教子的年龄,我去了英国留学,嫂子黄逸梵与我一同前往。
风大浪急,第一次坐轮船的我在甲板上扶着栏杆,吐得七荤八素,嫂子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无边的大海,颠簸的轮船,掏空的身体,这些叠加起来,我的心不由得就有些难过,眼泪随着呕吐开始止不住地流。
就在这时,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了我跟前,我随手接过来,擦眼泪,鼻涕,和嘴边残留的呕吐物。
吐净了,擦完了,我才想起看是谁给我的手帕。
是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士。
年轻的张茂渊与李开第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长相,还是我当时的窘状引起的尴尬,或是只因为我第一次被陌生男人照顾,看着这人,我的脸顿时烧得通红,心也怦怦直跳。
而他看我和嫂子都平静了下来,又端了两杯龙井茶过来递给我们。
就这样,我和他相识了。
他就是李开第。
漫长的旅途,因为有他偶尔闲聊,饮酒赋诗,不再枯燥,而变得饶有趣味起来。
闲聊中,我知道他是上海闵行人,毕业于南洋公学,也就是现在的上海交通大学,此次前往英国,是去英国利物浦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的。
同时也了解到他家在上海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这些,让正在待嫁闺中的我不禁怦然心动,再加上他对我也有好感,我们便自然而然地好感变爱情,友人变恋人了。
在英国,相距不远的我们经常见面,感情在日复一日地交流中稳步发展着。
之后,有人评说我和李开第的感情,说李开第追女孩子真有一套,还说他懂得女人心,看样子是情场老手。
其实不然,只是当时我的窘迫,被李开第恰巧看见了,他那样做只是出于善良。
张茂渊与李开第在轮船上
契机即缘分。
可就在我以为,我和他会成为伉俪时,他离开了我。
错失爱情
忘记了因为什么由头,从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提自己家世的我,对李开第说了自己的外公是李鸿章,父亲是张佩纶。
彼时,他们已作古,可我没有想到,我说过外公和父亲后,李开第就开始对我疏远,直至后来,与我断了恋爱关系。
不知道为何被分手的我,内心甚是苦恼,我想问李开第原因,可是,女孩子的矜持让我开不了口。
没有爱情,生活也要继续,我继续求学,和李开第再次发生交集,是在我们都回到上海后。
从国外留学回来,我在怡和洋行上海分行工作,怡和洋行又称渣甸洋行,是远东最大的英资财团。
终于,不依靠母亲留给我的遗产,我也能活得很好了,我算是实现了母亲的心愿。
在怡和洋行,我一直做到1948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公司裁员,我失去了工作,可只要有能力,工作机会不会少,我在电台又找了份工作,这份工作清闲得很,就是报告新闻,诵读社论,因为工作清闲,我便又在大光明戏院兼职做翻译。
张志沂
可别看我同时做两份工作,我对钱财多少很无所谓,这点也许和我一直过得都是衣食无虞的生活有关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爹、我妈虽然去世得早,但他们留给我和我哥的遗产,足够支撑我们的生活,不然,我哥也不会逛窑子、抽鸦片,和嫂子离婚后,能很快续娶总理的女儿孙用蕃。
我嘛,不像我哥哥作,但也能对爱玲淡然说出:“我每天说半小时没意思的话,一月拿好几万的薪水,你一天到晚说有意思的话,却拿不到钱”之类,显得很凡尔赛的话。
也不会股票投资失败,亏了大几万后,只是淡淡一笑。
我对金钱淡然,但对感情,却始终做不到如此。
和李开第分手后,也有人追求过我,我也试着去接受过他们,可是,每次和他们在一起,我的眼前总是不自觉地出现李开第的那张脸。
我知道,我忘不了他,可忘不了又能怎么办?且不说我是豪门大家走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就是个平常女孩,我也做不到腆着一张脸,跟对我提分手的前男友说出求复合的话。
忘不了,又不能在一起,还想再见到他,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爱埋在心底,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和他做回朋友。
可只有天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苦。
张茂渊
他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女性的矜持除了带来后悔,没有什么好处。
1932年,开第留洋回来后,娶了家里给他指定的妻子夏毓智。
开第结婚那天的情形真是讽刺啊!
那是9月,上海的微风还有些燥热,我正在上班,接到了开第的电话,我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他见他说他快要结婚了,希望届时我能去大华饭店参加他的婚宴。
我爱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接到电话,我呆住了,心一阵阵疼。
可我又能怎么办?
告诉他,我还爱着他吗?对他说,我没空,不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哪句话我都说不出口。
我只能祝福他。
婚礼那天,我穿了一身价格不菲的华服,我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我要开第后悔当初放弃了我。
我想法有多美,现场情形就有多惨烈。
开第见我来,很高兴,原因不是我的美艳,是他们正缺一个女傧相,我一到,开第就把这任务交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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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那个气呀,开第,你是不懂风情,还是粗心,看不见我心底的伤?
或者,你根本就是不在乎我?
算了,再多的苦,我此时也只能埋在心里,让脸部肌肉强拉出笑意,站在新娘旁边。
或许是我能去参加婚礼,开第就以为我放下了与他的过去。
他以为我放下了,他自己也就真正而完全地放下了。
不但经常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看到我跟他夫人相谈甚欢,还撺掇我们成了闺蜜。
因此,我在他夫人那吃了不少他们的狗粮,不过,这样也好,不能与自己的爱在一起,却能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于我,已经没有了婚嫁意愿的我未必不是幸事。
或许因为我们三个人良好的关系,对爱玲,开第一直都很照顾,爱玲去香港上大学,需要监护人,开第当时正在香港工作,我便给他去信请求他做爱玲的监护人,他不但没有拒绝,之后,爱玲在香港期间,还经常给爱玲零用钱。
而开第的孩子们,对我,也非常尊敬,见到我,就亲切地喊我三伯,给我讲他们的趣事。
日子如果一直都是这样,该有多好,可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如果。
张茂渊与李开第的家人
爱是琉璃瓦,遮不住光华
1965年,夏毓智病重,这时,我应该是高兴的,因为她只要走了,我就有可能和李开第再续前缘。
可诚如古人说的,“君子论迹不论心”,虽然我脑海里生过这种不该有的想法,但我还是揽下了去医院照顾她的担子。
我给她端茶倒水,擦拭身子,陪她聊天解闷。
我忙里忙外的,但彼时,我也已经64岁,身子骨早就大不如从前,在医院忙碌一天,晚上歇息时,不免就会腰酸背疼。
但是我的辛劳,没有换回夏毓智身体的康复,她还是走到了弥留之际。
那天,作为朋友,我很伤心,可我没有想到,夏毓智会对我说,她早就知道了我和李开第曾经是一对,还说,原来李开第之所以离开我,是对我的家庭出身有偏见,即对外公签订《辛丑条约》,对我父亲打了“马尾海战”内心有成见。
听夏毓智这么说,我诧异了,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为何还会允许我接触他们的家庭,她就不怕我把李开第从她身边抢走吗?
哪个女人都怕自己的爱人被抢走,夏毓智亦如此,只是她不说,而是自己暗自观察着。
她发现我从未有破坏她家庭的举动,李开第亦是谦谦君子,从未有过背叛家庭的举止,因此,夏毓智对我和开第有过的恋情也便释然了。
张茂渊
最后她又表示在希望她离开后,我和开第能够结为夫妻。
可以说,对夏毓智说的话,我很惊诧,李开第离开我的原因,我猜测了很多年,却没有想到,他是因为对我外公和父亲有芥蒂。
更没想到,我以为我对李开第的爱,因为我表现得淡然,夏毓智会看不出来,可没想到,她什么都知道,而她什么都知道,还能接纳我,允许我与她的家庭接触,她的胸怀该有多宽广?
夏毓智离开了,我和李开第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可就在我以为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时,动荡不安的岁月到来了。
或许是因为李开第的留学经历,文化运动一开始,他就被抄家,被批斗,还要穿着坚硬的高筒套鞋在里弄打扫卫生。
陷入了这种境地,李开第不再提跟我结婚的事,还让我远离他,我知道他不想牵连我,可彼时,那样的环境下,我的日子又能好到哪去?
况且,我爱他,他受苦受累,我又怎么忍心,远远走开,对他不闻不问。
爱情,在暮年结了果
于是,在那十年里,经常有人能够看到,两个白发老人在上海里弄一起打扫卫生。
浩劫终于结束,乌云散去,1979年,李开第被平反了。
被平反后,李开第给我写了一封信,他说:“不是我不能等,是我怕时间不再等我。”
老年张茂渊与李开第
看到他的信,我泪如雨下,从1924年我和他第一次相见,到如今,时间不知不觉地已经走过了五十余年,我终于听到了他的求婚。
我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当初我们相恋时他送给我的霞帔,用手一点点摩挲着。
我和李开第结婚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做错过什么,我和他的幸福只持续了三年。
我得了癌症,病痛的折磨,让我一度想放弃生命,可看着到处找药方,坐在煤球炉子跟前给我煎药的开第,我的心又软了。
我走了,他怎么办?
就这样,即使病病歪歪的,在开第的悉心照顾下,我顽强的生存意志力的加持下,我又活了9年。
1991年6月13日,我九十岁生日的那一天,在吃过开第亲手给我喂的蛋糕后,我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生命终结了,对李开第的爱,随着我的入土为安,也归于了尘土。
这一生,我无儿无女,我最好的年华,孤独又寂寞。
因为这,有人对我的等待,感觉不值。
但爱情这种东西,哪有值与不值!
我记得有个作家,叫木心的,他说:“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还有一个叫老舍的,他说:“从前的从前,没有胭脂,女子的脸只为情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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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两人最懂民国女人心,我们呀,爱上了一个人,就会把他揉进心里,其他的人再好,因为我们的心里已经住了人,就再也填不下了。
也有人夸我,说我不随便把自己嫁了,是不想过将就的人生,他们说得对,确实,我不会为了迎合世俗,把自己嫁给不爱的人。
人生短暂,为了别人的想法,将自己困于无爱的婚姻,还不如独身痛快。
你们呢?会为了爱情甘愿孤单,还是会被世俗绑架,随便选择一个人婚嫁?
. END .
【文|杜萧染】
【编辑| 丹尼尔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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