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华一部被人忽略的电影(刘德华这部电影)
有一位香港导演,获奖无数,知名度高,拍出的电影口碑也不错。
但高票房总是与她无缘。
她是香港大导演中的异类,生活上依然较为清苦。
单身,出行挤地铁,租房没买房。
每次她的新片上映前,一些媒体都会拿这说事。
但她却说道:
不要再报道我租房子挤地铁什么的,我不想再诉苦。一直能拍自己想拍的电影,我已经够幸运。
这位导演,就是许鞍华。
这部电影,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桃姐》。
故事讲的,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中必然要走到的那一步:
衰老。
这部电影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
桃姐的原型,是本片的监制李恩霖家的一名佣人。
电影的开头,就用字幕介绍了桃姐的背景:
原籍台山,自幼家中贫困,出生不久就被人收养。
养父在日本侵华战争期间被杀,养母没有能力再照顾桃姐。
辗转之下,把她安排到梁家充当家佣。
自十三岁起,桃姐已在梁家六十多年。
桃姐这样的佣人,在那个年代又被称为马姐。
即梳起马尾辫的仆人。
这些人梳起马尾辫,又表示终身不嫁,因此又被称为自梳女。
最早的时候,是顺德那边的妇女为了讨生计,到到南洋,香港,澳门等地当女佣。
由于吃苦耐劳,厨艺了得,因此她们的价格比其它地区输出的佣人高。
这个群体也被人称“顺德马姐”。
马姐是有职级划分的。
近身,就是侍女,最高级。
凑仔,相当于保姆,负责照顾小主人。
打杂,就是做杂务的。
一脚踢,属于最低级别,即什么活都要干,工作量大,薪水又低。
但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马姐这一行业日渐式微。
时代变迁下,顺德在内的几个马姐输出地,女性开始宁可工厂打工,也不打住家工受气。
加上老一辈的马姐慢慢退休,马姐数量减少,于是她们开始对雇主的要求越来越多。
据说,有的十五个半月粮,有的要求在工人房里装电视。
这个情况下,雇主开始转而聘请其它地区的佣人。
香港的菲佣行业,就是在这个时期逐渐淘汰了马姐后发展起来的。
在《桃姐》中,叶德娴扮演的钟春桃就是这样一名马姐。
电影是从桃姐的晚年讲起的。
那时候,梁家就剩下她和少爷ROGER(刘德华扮演)留在香港。
电影开始没多久,就切入桃姐中风入院的戏份。
在这个节点上,已成为电影制片人的少爷Roger,开始反过来照料桃姐,并陪伴她过完人生最后的时光。
片中的画面是平淡普通,贴近真实生活的。
就像许鞍华镜头下,老人院里的老人,已经行动不便
吃起饭来,到处掉
记性不如从前,假牙都会拿错
护工给老人们喂饭,是一套流水线作业
这样的境况,让叶德娴在老人院体验生活的时候,有着极大的感受:
其实他们不是爱惜自己的生命,而是希望能多点机会再看子女一眼,但又不想耽误子女们的时间和精力,这种心情很矛盾,你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这种老来的无力感,每个人走到这一步,都会产生。
而在老人院这个环境下,由于孤独不再是相对的个例,因此大家对于孤独的反应也就相应淡漠。
老人去世了,子女哭得稀里哗啦,但其它老人却依然坐着,或玩牌,或做其它事。
许鞍华说道:
拍这部戏,一是纪念这些现在没有人提的人,另一点就是想再探讨下传统的人际关系跟现在有什么不同。
当时找不到投资的她,找到了刘德华帮忙。
但依然很多老板不愿意投资,直到后来,保利博纳的老板于东答应了。
条件是:
刘德华参演。
就这样,《桃姐》项目起来了。
许鞍华对于这个项目是很看重的。
她并不讳言拍本片的初衷:
因为我也老了,单身,开始担心孤独,怕老来潦倒、丧失做自己喜欢事情的权利。
只是,当时对于票房前景,她依然没有太大信心。
甚至在上映前接受采访,谈到这个问题时,她还连连摆手,用着玩笑似的话说出:
我看我快完蛋了,差不多了。
后来,《桃姐》在各大奖项上大杀四方,终于让许鞍华获得一时风光。
刘德华也因此开心地说道:
很开心这部电影能让许鞍华重新在所有观众和投资人面前,抬起头做人。
这部电影,刘德华和叶德娴均获得金马金像双料影帝影后。
拍摄的时候,许鞍华只是告诉两人那个环境,不讲剧情,让他们很即兴地去演。
或许也是因此,刘德华在片中的表演,则更贴近普通人。
扒拉着吃饭的样子,从天王变成了一名中年男人。
吃碗面,细节也自然。
掀开快餐盒盖子,放在一边。
吃面的时候,想着事情,忘了之前那个盖子。
过了不久,转头一看,想起来,又顺手将餐盒盖扔进垃圾桶。
至于叶德娴,不仅到老人院体验生活,还足足两个月不染发。
甚至“桃姐”要不要修眉这样的问题都经过了反复的揣摩研究。
最终这部电影,除了金马金像影后外,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叶德娴更是胜过凯特·温丝莱特、凯拉·奈特莉、凯瑞·穆丽根等人,荣获影后。
看看叶德娴那超厉害的演技。
不光是中风之时动作不便,连说话的含糊不清都抓到了。
初到老人院时,面对冒犯,吼回去:
公园里,和刘德华之间的逗笑,那动作表情和动作极为到位。
轮椅上,被安全带绑住,但即使喘气,些许抽搐的动作,表情都捕捉的很细致。
多年后再见到女主人,一副虽然拘谨但觉得亲切的状态。
和刘德华走在街上,即使是背影和走路的姿态,也能把心中一份把Roger当成儿子,却又保持着主仆间的距离的戏给演出来。
戏中主仆间这样的感情,在海报上也充分体现了。
其中,有一张穿越时空的合影。
这张照片中的叶德娴,就是那时候的马姐装扮。
而她揽着的那个小男孩,就是8岁的刘德华。
加上刘德华小时候的照片不多,于是,这张合成的照片也就显得尤为珍贵。
对于片中的感情,刘德华的理解是:
它说的是任何人之间的关系。
少爷后来为什么反过来照顾工人?
因为他发现只有这个人对他好,她从小照顾你。
如果我们忘掉这种感情,或者建立在商业关系上,生命就没有意义。
这种感情,在电影中通过平常的点点滴滴,也细腻地表达出桃姐和Roger间即是主仆,又像母子的关系表达地很细微。
Roger要求吃牛舌,桃姐却“教育”他道:
你还想再做一次搭桥啊?好久没吃就不要吃咯。
后来Roger的几个发小到家里玩,却无意间发现桃姐住院前卤好的牛舌。
几人吃完牛舌后,给桃姐打电话,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又是片中一个感动的点。
圣诞节,Roger一家从国外打越洋电话,轮番和桃姐说话。
这个特殊的时节,这样的关怀,对于桃姐这样的老人来说是最开心的事。
毕竟,一个佣人,在主家工作了超过半个世纪,老来还能获得主家的关心,这种关系已经不再是主仆关系了。
这样的关怀,胜过冷冰冰地过来扔点钱就走的行为。
人情关系上,也有着传统的一面。
Roger的妈妈从国外回来,要给桃姐钱。
桃姐怎么样都不肯要,用很家常地语气推脱着,试了好几次才把钱塞到女主人的包里面。
但桃姐心怀感激地收下了女主人在飞机上为她要的袜子。
这一些,可以说是感情,也可以说是人情。
实际上,桃姐所住的老人院的条件并不好。
伙食不咋地,即使是单人间,也就一块布,几块板隔开而已。
人老了,这样的环境,极易引起那种孤独感。
在这种孤独感的包围下,使得老人像小孩般,被哄一哄就会无比开心。
片中拍了两波来老人院探望的机构。
其中一个机构,带了一些宠物过来。
老人们抱着这些宠物,欢天喜地。
歌手为老人们唱歌,但唱完后,那张脸马上在人后变臭。
发月饼,拍完照后,机构又把月饼收走,要到下一家老人院继续这套发放回收的流程。
尽管累,但老人们却欢天喜地。
其实,我觉得这不是老人笨了,哪个老人不是从年轻走过来的。
或许,这老人院中的老人,年轻的经历比后生丰富得多,对于世界也看得很多。
只是,在这个人生阶段,这种孤独下,即使欢乐是假的,但对他们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
这个年龄,是一个到了不断告别的年龄。
在这个年龄,也只能看开一点。
就像桃姐明知秦沛找她借钱是去找发廊妹,却还劝一旁生气的Roger:
让他去找吧,还能找几次啊。
而秦沛扮演的老人,有一次邀请桃姐跳舞遭拒,还会乐呵呵地说了一句:
都多大岁数了,还放不开啊?
是啊,该不该,也都只能放不下了。
人,不就是沿着这样的轨迹走完这条路的嘛:
出生之时,很多人围在身边,他们笑着,你哭着;
离去之前,或许要和很多人一一告别,或许还要自己孤孤单单地走一程;
最后的时刻,有人会哭,只是听不到了。
但,这一生,不也就这么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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