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香酥鸡怎么做的(我是老隐李宝珠)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1319位真人故事
我是老隐李宝珠@老隐记,一个在网上教大家做饭的小老头。
1963年才16岁就因为会做饭,幸运被北方大厦食堂科招录,工资27块5毛;
1965年18岁幸运拜得名师,学到一手好厨艺,获得“国宴大师”称号;
从此多次接待国内外元首,1972年还被派往中国驻伊朗大使馆工作......现在退休了还在继续发挥余热,免费教老百姓做菜。
我的职业普通而平凡,只是因为付出了比别人多一些的努力,才有了这些看起来还算辉煌的履历。所以,人生没有捷径,如果有,那一定叫努力。
(让大家都爱上做饭,照顾好自己和家人,是我和徒孙共同的心愿)
我祖籍在山东,1947年出生于黑龙江佳木斯。父亲是哈尔滨北方大厦的一名建筑工人,母亲在一家工厂里上班,我两岁时候随他们来到哈尔滨。
我是家中的老大,很小的时候看到母亲一边忙家务,一边还要上班,就知道要帮她分担家务。她做饭我就在旁打下手。很快我就能独立上手,而且还会变着花样儿给全家人做吃的。
那时候都穷,没有什么好食材,不过是烙个葱花饼啊,做个手擀面啊。但是由于我做得细致认真,这么普通的面食也被我做出了别样的风味。
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不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这更加激发了我做饭的热情。同时,让年幼的我早早地意识到,用心给家人做饭,是增进家庭幸福的催化剂。
(60年代我在北方大厦门前)
到了上学的年龄,我和别的小朋友一样,背起了书包上学。不同的是,放学后,别的小朋友都是做功课,我除了做功课,还要给全家人做饭。就这样,厨艺一天天练起来了。
小学毕业后,我考上了哈尔滨第七中学。1963年,我读初二的时候,北方大厦招收大厦子女到大厦上班。
那时候正值三年困难时期,经济很不景气,我一心想替家里减轻经济负担,就跟父亲说我想去报名。父亲开始不同意,后来在我的坚持下才勉强同意了。
去面试的时候,面试官一见我这么个小孩,就乐了,笑着问我:“你这么个小孩,都会什么呀?”我每天都在家里头做饭,焖米饭、疙瘩汤、擀面条,我都会。
面试官正好是北方大厦食堂科的科长,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子来了兴趣,他让我再说说葱花饼怎么烙。我就怎么拌汤面儿,怎么和酥,怎么切葱花,侃侃而谈起来。
科长一听我讲得头头是道,当即就决定录用我,让我去人保科办手续。到了人保科,人家告诉我需要回学校办个退学手续。
(北方大厦一楼接待厅)
于是我就回到学校,跟校长说我想退学。校长说不行,你这还没毕业,不能中途退学。我只好又灰溜溜回到大厦,大厦人保科的人听我碰了钉子,就跟我说:“你明天一早来,我跟你去趟学校。”
第二天,他还真跟我一起去了学校。那时候没有汽车,他骑着一辆三轮摩托车载着我到了学校,在他的一番交涉下,学校才给我开了退学证。
至今回想起来这段经历,我还对当时北方大厦的食堂科和人保科的负责人充满感激。如果不是他们的鼎力相助,我也不会有以后这份我十分热爱的工作。
第一天去上班,领导让我们去刨坑种树。我那时候毕竟年龄小,又因为经济困难经常吃不饱饭,种完树顿时感觉到体力不支,饿得两眼直冒金花,好在正赶上中午吃饭时间,就随大家伙到职工食堂吃饭了。
(北方大厦全景图)
这顿饭真是终身难忘!主食是一盘小花卷,还有炒白菜、辣白菜,更有一份让人看了直流口水的宫爆鸡丁!
我当时饿得一口一个花卷,旁边的师傅看了心疼地提醒:“小伙子,慢点吃,管够,等吃完了,再给你上一盘花卷。”
在北方大厦吃的这第一顿饭,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等我回家一说,他们也都羡慕我。要知道那年代能吃顿饱饭都不容易呢,我却吃上了小花卷,还有宫爆鸡丁!
而更让大家羡慕的是,我才一个16岁的孩子居然都拿上了工资,一个月27块5毛!可别小看这个数目,在那个年代可不算少了。有了物质激励,我的干劲更加足了,做梦都能梦到自己掂着大勺的神气样子。
可是正式学艺远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别说炒菜了,学徒一开始连切菜的机会都没有,都是从最粗笨的活做起:择菜、洗菜、杀鸡宰鱼……
(北方大厦的四大菜品)
我当时最怕的就是杀鳝鱼和甲鱼,杀甲鱼的时候,它头老不出来,我无从下手。师傅跟我说把甲鱼往地下一扔一踹,它头一伸出来,就一把拽住它脖子,“咔擦”一下手起刀落,就把它给杀了。
师傅说得轻巧,可是我往往要折腾半天才能把甲鱼杀了。
杀鳝鱼也很有难度,特别是挑脊刺,更是技术活。但熟能生巧,杀的多了,技巧自然就出来了。我最后熟练到什么程度呢?3分半钟就能把鳝鱼脊刺挑出来。
由于我学艺认真,一个叫张锡财的老师傅就特别看重我,也就是我的恩师。他觉得我是块料,于是很快就让我切菜了。
一开始,也切到过手,那时候用的是大片刀,把酸菜摞得老高,大片刀在上面刷刷舞动;有时候用大片刀切煮熟的白肉,这个手艺可难掌握了。
到现在我的手上还留着疤痕,那都是当学徒时留下的。
(我在去伊朗前同事欢送我的集体照)
由于我非常地刻苦,是所有学徒中表现最好的,也是最会来事的,于是恩师就让我去他的小灶配菜了。我进步得特别快,手艺已经很熟练了。
1965年,赶上大厦第一批拜师大会,那时候这块非常讲究传承,还给颁发师徒证,非常地严谨正规。
我一边庆幸自己赶上了好时候,一边打定主意要拜张锡财为老师。刚好,他也非常欣赏我。可是等把我的意愿以书面形式报到食堂科以后,食堂科的人不批,说我才上班,不够资历拜他为师。
恩师就给我出主意,让我先拜别人,再给他磕头,这样他就是我的代师了。我依计行事,果然成了恩师的徒弟。
我当时那个兴奋啊,要知道恩师的来历可不简单,不是谁想拜就能拜的。
他的师父鲁周楷,是之前的宫廷御厨,后来岁数大了,就从宫里出来了。因为名头大,被正阳楼饭店请去了。
(60年代我接待朱老总的集体照)
当时我恩师就在正阳楼饭店当学徒,从他那里学到许多宫廷菜的做法,在北方大厦就数恩师的宫廷菜拿手。所以,每有重要接待工作,都点名让我恩师负责。
恩师最得意的菜是他根据“北方大厦”这四个字创造的四样菜品:北是“北海潮珠”,方是“方丈食前”,大是“大鹏展翅”,厦是“厦厅聚汇”,后来成了北方大厦的招牌菜。每有重要客人接待,桌上都会经常出现这四样菜。
我之后也学习了宫廷菜的做法,后来的国宴菜其实就是从宫廷菜演变而来,而我们北方的国宴菜又是把传统的宫廷菜和北方特有的食材结合起来。
渐渐地,我在恩师的调教下也能独当一面了,也开始负责接待国内外领导人。
记忆最深刻的是从60年代到80年代,我接待过小平同志三次,留下了珍贵的记忆。
(我接待外国元首的照片)
80年代那次是他全家到镜泊湖,省里从北方大厦等地方抽调了一部分精干的厨师负责接待。
我做了一些山野菜和一些镜泊湖的鱼类,他吃了之后很满意,还交待孩子们要吃完,不能浪费。他这种节俭不浪费的品质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次我为他服务了半个月。临走的时候,他接见了我,热情地跟我握手,还对我表示感谢。
我对此激动万分,作为国家领导人,他没有丝毫的架子,对我们厨师这样的普通劳动者充满尊重。这种平易近人的精神真是太可贵了!
还有一次基辛格为了建交,秘密来华。我们国家虽然不便夹道欢迎,但是人家对我们表现出这么友好的姿态,还是安排了隆重的接待。
我那时已经是大厦总厨师长,就安排了中西合璧的国宴,其中一道奶汁桂鱼,令他吃后赞不绝口。
(60年代我接待贺元帅的照片)
70年代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来华,周总理陪同,那次我考虑到孔雀在他们国家是吉祥幸福的象征,就用心做了一道“孔雀开屏”。
他吃后分外满意,通晓音律的他还即兴创作了一首歌《我爱中国》。
除了这些接待经历,最难忘的还有1972年因为工作出色,我被外派到中国驻伊朗大使馆工作了两年半,月工资给我开到了62元!
在国外的那些日子里,一想家我就给自己做窝窝头配虾酱,其实我什么样的山珍海味都吃过,为什么单单钟情于这么朴素的吃食?不过是因为那是我小时候母亲常做的,记忆里刻满了妈妈的味道。
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劳动者,能拥有这些光辉的经历无非是比别人多付出了一些努力。由此可见,无论多么平凡的职业,只要你足够努力,都可以闪闪发光。
(70年代我在伊朗的自由塔)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2006年,我到了退休的年龄,对这份热爱的工作自然充满了不舍。本来已经可以颐养天年了,但我们这一辈人,可能就是劳碌命,忙惯了猛地一停下来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幸好我一个叫王贺的徒孙,时不时地来陪我唠唠。小伙子很虚心,每次来都跟我请教许多做菜的问题,我在解答的过程中也感觉到自己还有价值。
这小伙子,说起来和我老有缘了,他祖籍也是山东,也是16岁学艺。
更巧的是,他后来投在高文举门下,而高文举正好就是我的徒弟,后来爱徒高文举因病去世。他又过继到我的另一个徒弟张庆瑞门下。这样我和他就成了师爷和徒孙的关系。
这个小伙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苦、肯钻研,这是学习任何手艺都不可或缺的素质。他对我尊重有加,我也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我一直在找能够传承我衣钵的人,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
现在我已经把毕生的菜品和书籍全部传授给我这个徒孙了,让他能继续发扬北方国宴文化,我坚信他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我和我的徒孙王贺非常有缘分)
聊完做菜,我也爱聊一些我的苦闷,比如我以前都泡在厨房里琢磨菜品,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退休之后才慢慢了解了时下老百姓真实的生活状况。
没想到现在快节奏的生活使得很多家庭经常一天都不动烟火,就是叫个外卖了事。
现在患肠胃疾病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这个缘故。一个爱做饭的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不爱做饭了。
还有一些人为了图新鲜,经常食用一些反季节菜,其实这对身体是很不好的。有句老话“不食不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聊得多了,王贺就建议我们在一起做一个美食栏目,把我们做菜的技艺,每一道菜背后的故事,通过视频的方式分享给观众,同时也把养生之道融注其中,从而让观众好好做饭,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人。
(北方大厦的特色菜品)
王贺的理念我非常赞同,但是我一开始在镜头前很不自然。因为我之前的工作带有一定的隐私性和保密性,习惯了扎在厨房里默默无闻地工作,突然要在镜头前做分享,很不适应。
但是王贺说,就是让我们些这老一辈的匠人不再隐于世,通过网络让我们的技艺继续发挥作用。这样我专研了一辈子的手艺就可以传授给很多人,也不至于埋没在手里。
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理想很朴素,就是希望自己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通过这种方式我也算是在退休之后依然奉献社会,发挥余热了。
于是在王贺的影响下,我这个老头子也活跃起来。每次和王贺在视频里一边做菜一边谈笑风生,竟把严肃的美食栏目堪堪做成了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相声节目。
(做厨师,是我一生无悔的选择)
两年时间我们在网上积累了将近500万粉丝,很多粉丝给我们留言,说他们看了我们的节目,在收获了笑声的同时,也慢慢爱上了做饭。
这是我们最愿意听到的话,因为这是我们的初衷,也是我们不懈追求的目标。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我们一直都相信,欢快和谐的家庭关系,美好幸福的生活,都是“烟熏火燎”出来的。
【口述:李宝珠】
【编辑:由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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