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是一个真正的）

最近在读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因此对“哥萨克”这一概念，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静静的顿河》电影海报

鉴于此，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就“哥萨克到底是谁”这一话题，做随笔一篇，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

我们所说的“哥萨克”，主要生活在俄罗斯南部欧亚草原、高加索、西伯利亚以及东欧和中亚部分地区。其中，以俄罗斯哥萨克数量最多，最具代表性。因此，我们本文讨论的哥萨克，代指俄罗斯哥萨克。

文章：狂野哥萨克：从大伊万致奥斯曼帝国苏丹的一封手书开始说起....中提到的“扎波罗热哥萨克”，是今天乌克兰境内的哥萨克。

历史中的哥萨克，是个独特且有着自己文化特征和历史的亚民族，在俄罗斯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自16世纪起，莫斯科公国实行对外殖民扩张，而哥萨克作为莫斯科公国的雇佣军，为俄罗斯帝国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

哥萨克骑兵

文学巨匠列夫·托尔斯泰就曾指出，“哥萨克创造了俄罗斯”。

那么问题来了，哥萨克究竟起源于何方，为什么会被称为“亚民族”？我们一起看看。

哥萨克的源头

纵观历史，最早且最适宜的人类居住地，一般在河、湖、海的岸边，即有水源的地方。

“四大文明古国”，无一例外都是“大河文明”

同样，哥萨克的蓬勃发展，也有赖于其优越的自然条件和地理位置。

早在中世纪时期，位于俄罗斯南部欧亚大陆腹地的顿河和奥卡河上游地区、第聂伯河地区、北高加索地区，诞生了最早的哥萨克群落。

他们沿水路迁徙，与外界的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加频繁。因此，早期哥萨克的生活方式，具有一定的流动性、不稳定性和冒险性。

肥沃的土地，是哥萨克生产资料的主要来源。在他们的耕作下，哥萨克生活的土地成了俄国重要的粮仓，并促进了哥萨克社会和文化的形成。

《静静的顿河》电影截图

因此，哥萨克不仅是骁勇善战的战士，还是合格的庄稼汉。

到了15—16世纪，哥萨克主要定居在顿河、乌拉尔河、第聂伯河流域等地。他们与俄国、立陶宛、波兰、土耳其等国相邻，地处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世界的交界处，具有重要的军事战略意义。

身处于这样的地理位置，哥萨克更容易形成独特的社会组织。譬如军事化的村庄、相对民主的管理体制、独特的军职等级以及人人平等的社会原则等等。

哥萨克骑兵

另外，他们还拥有着巨大的土地资源，人均拥有的土地比其他族群多出几倍甚至几十倍。

因为要经常出征，他们便把土地租给山民和外来人耕种，“无形中”便做了地主。因此，至少在1917年以前，大多数哥萨克家庭都很富有。

但是，由于时间和历史等原因，关于“哥萨克起源”这一问题，至今仍没有十分准确的答案。

早在18世纪初，就有俄国学者就此展开过讨论。但由于意识形态、政治立场以及研究态度的不同，在地方学者和官方学者之间、在不同国别学者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分歧。

关于哥萨克的起源，在俄罗斯学者这边，可以归纳为两种理论，即“土著理论”和“移民理论”。与此相应的，便是哥萨克“出身高贵”和“出身贫贱”之说。

“官方”学者通常把把哥萨克看作“反国家的叛乱力量”，而“地方”学者则认为，哥萨克是爱国主义者，是国家“忠实的服役人员”。

18世纪俄国著名的史学家和文学家卡拉姆津认为，哥萨克早在9世纪初便生活在基辅罗斯。

卡拉姆津

他在《俄国国家史》（12卷）第五卷第四章中指出：

….他们的祖先从9世纪起就居住在第聂伯河岸和基辅地区，小俄罗斯哥萨克是这里最早的居民。他们不屈服于蒙古、立陶宛的压迫和统治，逃到这些地区成为自由人….

但他同时指出：

哥萨克的出身并非高贵，他们的祖先是亚速夫哥萨克和俄国逃役人员，为了自由和战利品，曾为金帐汗国拔都服役。

俄国历史上的哥萨克，有着自己的AB面：

一方面，哥萨克作为俄国雇佣军，为帝国的殖民扩张立下汗马功劳；另一方面，17、18 世纪由哥萨克领导的农民起义和暴乱，动摇了俄国沙皇的统治。

起义的普加乔夫，就是顿河哥萨克

因此，19世纪的部分俄国学者提出，哥萨克起源于金帐汗国，他们是鞑靼人的后裔。

哥萨克是个非斯拉夫/俄罗斯的特殊群体，绝非“高贵的（自己）人”。因此，他们骨子里有着反社会、反国家的基因，是“犯罪、恶棍、卑微的人”。

这样的观点，背后有着深层次的政治意义。一言概之，就是为了迎合沙皇建立统一帝国的需要，旨在俄国全面地制服和控制哥萨克，使其忠心地为沙皇服务。

不过，也有一些学者极力反对哥萨克形成于低微卑鄙的土匪、强盗、罪犯的观点，他们认为哥萨克出身高贵，是传说中的“英雄的民族”。

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著名史学家萨韦利里耶夫认为，俄国史学中关于哥萨克研究的成果，没有取得正确的结果。

他认为，生活在顿河地区的哥萨克“有魅力”且作战十分勇敢，其性格特征和生活方式跟亚马孙女人十分相似，哥萨克应该是他们的后代。

哥萨克骑兵

不过，因为缺乏可靠的文献资料，我们无法判断上述两个观点孰是孰非。但至少可以肯定，早在16世纪之前，哥萨克便已存在。

1973年版《苏联大百科全书》中对哥萨克的解释，至今仍被国内主流学者所接受：

由于俄罗斯、波兰—立陶宛公国封建剥削和农奴制的压迫，以及民族宗教的压迫，15—16世纪，大批农民和庄园农奴逃到这些国家未开垦的南部地区。

从15世纪下半期逃跑的农民和庄园农奴，在俄罗斯、乌克兰南部和东南部边界，主要在第聂伯河、顿河和雅伊克河及其支流地区，开始称自己为‘自由的人’——哥萨克。

而《俄罗斯人文百科词典》中的解释，跟前者有很大差别：

哥萨克的起源，至今无法说明白，并有几个版本，没有一个占主导地位的说法。

一些研究者认为，哥萨克产生于15世纪金帐汗国灭亡后的罗斯边远地区。而实际上，在罗斯和大草原之间，哥萨克与四邻已有几个世纪的交往。

之后，16—17世纪，由于罗斯公国的农奴、破产的农民和手工业者等逃到这个地方而使哥萨克的数量不断增加。

在15世纪前，哥萨克已经存在几个世纪。

坦诚说，俄罗斯学者关于哥萨克起源的两种观点，都有其正确的一面。

帝俄时期不同分支和地区的哥萨克，其起源和历史不尽相同，但每个分支的历史起源，都可以用这两种理论来解释。

哥萨克轻骑兵

只不过，在某种意义上，其中的一种占优势，另一种则起辅助作用。

第聂伯河地区的哥萨克，在立陶宛、俄罗斯大公国内自然形成；而顿河、乌拉尔哥萨克产生之初，尽管在本地发展，但并没有加入莫斯科公国，而是依附于金帐汗国。

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主要在国家的作用下形成和发展。因此，哥萨克起源的“土著理论”和“移民理论”都有其合理性。

为什么说哥萨克是“亚民族”？

伴随着苏联解体，哥萨克复兴运动骤然兴起，哥萨克问题成为俄罗斯社会的一个焦点问题。一些学者认为，哥萨克是历史上形成的民族，但由于俄国政权的强制干预而被迫认定为一个阶层。

其中，现代史学者格鲁先科认为，哥萨克是历史上一个独立的民族。

因为在彼得一世改革和制定的《官阶表》的基础上划分的俄国阶层中：哥萨克不属于其中的任何阶层，却又包含在每个阶层中，如哥萨克军人、哥萨克商人、哥萨克农民等。

苏联解体后，一些俄罗斯学者认为：哥萨克在过去已经处于亚民族形成的阶段，在这个基础上，完全能够恢复作为民族意义上的哥萨克。

向拿破仑法军阵地冲锋的哥萨克骑兵

因此，持这种观点的哥萨克，要求俄罗斯政府“恢复其作为一个民族的政治权利和义务”。但政府尽管颁布了许多针对哥萨克的法规条文，并进行登记注册，但仍没有确认民族概念上的哥萨克。

而俄罗斯民族学家卡尔片科认为，革命前的哥萨克是一个复杂的“社会现象”，其“亚民族的特点”与“阶层的特点”交织在一起。哥萨克既不是一个阶层，也不是一个民族，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具有某些民族色彩的社会文化俄语共同体。

当代史学家克拉斯诺夫认为，自18世纪下半期至20世纪初，哥萨克可以界定为一个具有民族性的一个群体。

哥萨克的民族特性，诞生于其独有的属于军事阶层的统一居住地，即哥萨克军所管辖的地域。也就是说，这一时期哥萨克的民族性和阶层性，有机地交融在一起。

哥萨克士兵照片

在15—16世纪哥萨克早期，任何愿意成为哥萨克的人，就可以加入哥萨克军事群体，包含并不局限于鞑靼人、斯拉夫人、卡尔梅克人等等。

更重要一点的是，在几百年的历史发展中，哥萨克人也没有形成自己独有的语言，多数哥萨克操俄语。

引用苏联学者切博克萨罗夫的观点：“亚民族”即民族地域文化分支，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现成的地域，具有一定的地域乃是任何民族共同体产生的必要条件。

因此，在现代俄罗斯民族学中，哥萨克被认定为“亚民族”，即一个社会文化的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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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哥萨克的形成与发展，受自然地理、内部和外部因素等多重因素的影响。今天的哥萨克，即是普通的公民，同时也是一个具有社会共性、文化特征、共同历史的特殊性群体。

1945年参加阅兵的哥萨克战士

到今天，哥萨克作为俄罗斯强大的边防储备军，仍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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