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回来了演员表(希特勒又回来了)
《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Jojo Rabbit)是2019年下半年较为受关注的高分电影。当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和略带喜感的希特勒同处一室时,影片自然勾起了不少影迷的好奇,加上旁边还有“年度最热门”女星、极有可能拿下影后桂冠的斯嘉丽·约翰逊,这让影片从故事到卡司都是得奖季的标准配置。
从多伦多电影节到最近的金球奖,《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一路收获了不少提名和奖项。而且该片还在多伦多击败了得奖热门《婚姻生活》和《寄生虫》,拿下了观众选择奖。众所周知,多伦多观众选择奖的第一名向来都是奥斯卡最佳影片的热门人选,例如去年的《绿皮书》、前年的《三块广告牌》和更早一年的《爱乐之城》。目前,该片烂番茄上观众得分高达95%,新鲜度维持在79%;
IMDB上也给出了8.0的高分,但专家打分的MTC上只有57分,呈现出两极化的态势;
另外,国内影迷也对影片好评如潮,目前网络上得分也保持着8.7的高分。
《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受到影迷追捧,但影评人却不太买账,大概因为影片的脑洞和主题与罗伯托·贝尼尼的经典神作《美丽人生》有相似之处,这导致影片最为耀眼的地方突然之间变得“黯然失色”。
公平的说,《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的确有致敬《美丽人生》的嫌疑,包括挑动观众情绪的方式手法也一脉相承,但从故事推进和切入点上来看,两部影片还是存在明显不同。
《美丽人生》表面上是以孩子的视角呈现二战,但主角视线一直停留在父亲的角色身上;而《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的视角则完全放置在了孩子一边,成年的人世界被孩子的双眼和思维过滤,在天真和残酷之间来回拉扯,经历了极端黑暗和血腥的触底之后,暖男导演还是以纯真和暖心的结局首尾,让观众摇曳的心得到了安抚。
其实,《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的内核依然是少年成长,告别童年,被迫提前进入成年世界的故事。就像弗朗索瓦·特吕弗的《四百击》,讲述一个小男孩企图奋力抗击成年世界的侵蚀,但最终失败,转身走向成熟,彻底告别了童年。
在塔伊加·维迪提转战商业大片之前,他的成名作《追捕野蛮人》和《毛利男孩》其实才是本片类型的源头。两部影片以特殊的地域文化,融入孩子们的奇思幻想,表现出了童年的易逝与成年文化的专制。在他的影片中,童趣和无聊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由此看来,《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其实“借鉴颇多”,从新浪潮的《四百击》,到寓言式的《美丽人生》,最后还融入了塔伊加·维迪特有的喜剧风格,于是既黑色幽默又现实主义的影片就诞生了。儿童视角配合喜剧类型聚焦于一个相当残酷的题材,这些元素的碰撞也使得影片形成了与众不同的讨喜特质。
影片讲述的是在二战时期,一个名叫“乔乔”的男孩在德国纳粹的统治下,非常渴望加入希特勒的青年护卫团。同时,他还脑补出了一个希特勒(由导演本人饰演)作为朋友陪伴在他身旁,不过这个希特勒的形象相当“颠覆”,甚至有点傻里傻气。
乔乔在那个狂热的时代环境中,并没有因为表现出坚定的信仰而被大家认可,在一次“少年纳粹训练活动”中,他因为实在不忍心杀掉一只小兔子而被取笑,并因此得到了“乔乔兔”这个让他感到羞辱的称号。
来自外部的歧视没有动摇他对纳粹的信仰。精神上的反思、剧情的反转来自藏在乔乔家里阁楼上的犹太人女孩。
犹太女孩Elsa的出现让乔乔的刻板成见逐渐得到了修正。影片花费了大量时间聚焦当时纳粹对于犹太人的“妖魔化”和污名化。在乔乔那本研究犹太人个性的图册里,他写道“犹太人天生都是非常丑陋的魔鬼,同时他们只喜欢丑的东西”、“犹太人之前都住在山洞里,之后来到城市为祸人间”,这些夸张的描述还配上了但丁神曲中那些魔鬼般的画像,即便是专门追查犹太人的盖世太保看了都忍不住捧腹大笑。但为了继续让谎言发力,这些成年人笑完之后还是坚定地提醒了乔乔,“这些都是实情。”
乔乔与Elsa不断互动,从猜忌怀疑、到最后萌生出一些超越友谊的“恋爱未满”,甚至到最后的“青梅竹马”,德国少年对犹太女孩的爱恨交织勾画出二战中最唯美的戏剧性冲突。
其中两幕戏令人印象深刻。二战末期,德军节节败退,柏林一片凋零,两人长期同处一室,外边是血雨腥风,里面却因为他们的存在,而显得无比温馨。一墙之隔,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而天堂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偏见的消除,冲突已不在。片尾高潮时刻,战争结束,犹太人不再需要躲躲藏藏,乔乔面临抉择。告诉女孩真相,但有可能会失去她;继续欺骗她,暂时的占有她的爱和依赖。偏见的清除固然不易,但面对真相更需要勇气。乔乔带着犹太女孩,走出家门的一刻,他便完成了从少年到成年的蜕变。
可以选择性逃避的伊甸园消失了,战争结束,原先的纳粹信仰彻底坍塌,未来充满未知的挑战,但也充满无限的可能。《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对于犹太人的偏见在现代社会获得了更多的解读空间。
一切聚焦于历史的电影时,总会奇妙的与当下环境发生共振。讨论纳粹与犹太人之间的隔阂偏见和仇视,赋予了电影强烈的时代性特征。当代种族问题看似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关注,但实际上不同种族间的差异、隔阂和偏见在互联网环境下并没有消解的意思,反而被逐渐激化。
北美洲的黑白之争还未解决,欧洲的难民问题又“雪上加霜”,加上东南亚地区地缘政治格局的改变,使得种族和民族问题在整个世界范畴里变得更加复杂,处于易燃易爆炸的不稳定状态。
在这个维度里,《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绝非单纯地针对纳粹的反思电影,而更多的是一部“反仇恨、反偏见”的讽刺片,其对象正是每一位还没有完全被扭曲的偏见与仇恨蒙蔽的观众。除了犹太女孩Elsa,另一位影响乔乔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女人,就是由斯嘉丽·约翰逊饰演的乔乔母亲Rosie。
虽然身为德国人,但Rosie不但私藏了犹太人在家里,还秘密为抵抗军工作,是彻头彻尾的反纳粹积极份子。她和乔乔常常因为政治理念不合在平常生活中大动肝火。其中一场戏表现出Rosie在身份上的撕裂。她既是母亲,但同时又是战士,在缺少父爱的乔乔面前,她有时甚至需要扮演父亲的角色。
但父母终究无法庇护孩子一生,特别是在危险的战争年代。当偏见和信仰遭遇亲情的毁灭,乔乔终于明白了纳粹的残忍以及盲目信仰所付出的代价。整部影片,其实是乔乔因为沉迷于纳粹信仰,被偏见逐渐吞噬的过程。因为训练,他毁了容,伤了腿;因为信仰,他还失去了亲人;差点还错怪了好人。
最后,纳粹的谎言被揭穿,战争结束,真相大白,乔乔也告别了童年。《少年乔乔的异想世界》告诉了我们:偏见如何洗脑小孩,以及小孩带着偏见长大成人后的可怕。无论是乔乔,亦或对犹太人的偏见,还是戏中那个“阴魂不散”的希特勒,他们跳出影片之外,穿越时间,跨越空间,依然能够在现代的各个地区找到滋生的缝隙,存在的可能。
所以,影片固然因为少男与少女的暖心互动看起来轻松活泼,但是影片在直戳人心的时候,没有观众会因为它是一部喜剧而随意轻视。这部电影将针对于特定历史的思考和态度推到了新的方向和高度,也正因如此它才成为了电影节上“观众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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