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主播的距离(我与主播)

初闻胡鑫宇事件是春节前的一个周末。那天,我备好了年货,一来回家看望父母,二来送年货回家,这两年因工作繁忙很少能回家陪伴父母,故乡有备年货的习俗、也比市区更有年味。当时,母亲边给我做油饼边开着手机看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主播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讲胡鑫宇的事,时而群情激奋,时而质问连连。

还没等我开口母亲便给我讲起主播,说此人是一名特别有名的律师,专为冤假错案发声,有种打抱不平除暴安良的精神,直播间的观众有一百多万,很受大家支持。期间,我也听到主播说胡鑫宇事件没个说法他誓不罢休。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网络主播不过是博人眼球,真正干不了多大好事,更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惹火上身,因为我觉得现在是法治社会,要谨小慎微。

同时,看着母亲像个演说家似的越说越起劲,而我表面是在认真听她“演讲”内心却疑虑重重,甚至觉得母亲可能是受主播鼓动,当她说到“我每天都在看这个人的直播,一直追踪胡鑫宇事件”,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和网络诈骗联系在一起,边劝母亲现在网络诈骗多,边迎合着母亲的论调。就这样,主播从九点一直播到了十一点多,我佩服他的精力充沛,心想,流量应该也够了。

留在我脑海里的是主播一遍遍激情澎湃的质问和满腔愤愤的指责。留在我面前的是母亲炸的香酥可口的油饼,麻花及香飘满屋的清油味。

当时,我对胡鑫宇事件一无所知。趁母亲做饭的功夫我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胡鑫宇,果有此人,此事。了解了事情原由,确实令人愤慨,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居然莫名其妙的在学校消失了,一百多天活不见人,气不见尸,天大的荒唐!而我,得知此事竟是从母亲看的手机直播中。对于一个机不离手的年轻人而言,身处网络洪潮、信息时代,我不应该是在事情发生的2022年10月就知晓了吗?在文明社会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咄咄怪事我竟置身事外。

昨天,头条突然推送消息说胡鑫宇尸体找到了,这又叫我感慨:也许是我半个月前搜索了胡鑫宇,信息技术真是强大。但是看到发现尸体的位置就在学校附近,又令人气愤起来,一百多天,数万人的地摊式搜索究竟干了些什么?如今,学校,政府如何面对逝去儿子的一对父母,如何面对社会公知?

法治政府是法治国家建设的关键。对于我们这样一个人口众多情况复杂的国家而言,法治被人期盼而受人尊敬,大难来临,能寄予希望给人公道的也只有公平正义的法律了吧。

塔西佗陷阱描述了一种不受欢迎的政府无论做什么,无论是对是错,都受人憎恨的现象。相比疫情检测造假而不了了之,胡鑫宇总算找到了尸首,好歹有个交代。而我依然沉痛而愤慨着。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是不是迫于像那个操着东北口音的众多主播一百多天的追踪、质疑和发问的压力?还是法制的威力?一语成偈。

突然间,觉得母亲说的很多都是对的。那个爆着粗糙口音而感情饱满的东北主播,我也想进他直播间。

与主播的距离(我与主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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